卢承庆吃惊道:“陛下是想征调劳力,凿破那些礁石吗?”
李治缓缓道:“朕确实想破开那些礁石,不过并非征调民力,你只管去办便是,破礁石的事,朕自有主意。”
卢承庆暗暗疑惑,心想不用劳力,如何能破开礁石,却也不好多问,拱手道:“臣遵旨。”
顿了一下,又道:“陛下,臣能否请一人同行?”
李治笑道:“你想要谁?”
卢承庆道:“工部尚书阎立本。”
阎立本曾做过将作大监,和他哥哥阎立德一样,都是建筑大家,而且他还有一手妙笔丹青。
卢承庆是想借阎立本的能力,将三门峡的礁石给画下来,好让皇帝看个明白。
李治摆手道:“准奏。”
李治点点头,道:“传他们来觐见。”
王伏胜提醒道:“大家,卢承庆刚到家,估计还没去户部。”
他是个清高自傲的人,做不出杜正伦这种惺惺作态之事,摇了摇头,离开了门下省。
另一边,小吉抱着诰书,步履轻快的来到甘露殿。
李治正在批阅公文,他小心翼翼的将新诰书放在御案上,要退开时,李治忽然问道:“小吉,你去拿诰书时,门下省官员们都在议论什么?”
“户部侍郎,杜正伦相公。”
李治心中一动,命人将王伏胜喊了过来,问:“杜正伦和卢承庆都入京了吗?”
王伏胜道:“杜正伦昨日入京,卢承庆今日刚入京。”
卢夫人絮絮叨叨叨,将家里近日的事都说了,比如又有哪家亲戚借住府中、家中又增多少田产。
卢承庆是个诗酒放诞之人,不喜内事,听了两句便不耐烦了,只推说要去中书省述职,便离了家,坐车前往皇宫。
他先去吏部一趟,办好转职流程,又想去两省拜见几位相公,以后交接公务也方便。
小吉道:“回大家,奴看到韩相公与杜相公在吵嘴。”
李治抬头道:“哪个杜相公?”
卢承庆一下就明白了。
杜正伦故意在门下省跟韩瑷争吵,还让拿诰书的内侍看到,不过是向皇帝表明忠心罢了。
宣阳坊有条街,街前街后,住的都是范阳卢氏一族,前街有座大宅,上书“范阳公府”四个大字。
卢承庆回府之后,先去祠堂拜了先祖,这才回到正堂与家人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