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以前潇洒爱笑。
可自打在天昌战场上亲眼看到父兄罹难之后,便很少再露出过笑容。
如今半年过去,如今好容易又见他露出笑意,却是要为洛州大义牺牲毕生幸福。
邵霄凌不禁悲从中来:“我不准!南栀你也不准卖!”
“实在不行……与、与其让那丑人来糟蹋你,还不如叫他来糟蹋我。”
真的,反正他自小风流不治行检,从十三四岁就爱酒肆荒唐,洛南栀却是修清心道,出了名的端雅容华洁身自好。
那么多年,他夜夜喝酒醉卧美人怀,洛南栀日日沐浴焚香读经。
不近男色亦不近女色,得像个苦行僧,守身如玉到今时今日,不想却要被那绝世丑人月华城主给拱了?
“我本还想,你既是打定主意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将来便由我做主,给你娶一个天下第二好的妻子。”
毕竟他是少主,天下第一好的妻子是要当他正室夫人的。
只能给洛南栀天下第二好。
但他保证,天下第二绝对不比天下第一差多少!
“就算要娶男子,我也得给你找到天下第一好的男子才是,怎可让个丑八怪折辱了你?”
……
……
时至今日。
大船顺流南下,晴空万里。
一路,邵霄凌偷偷观察慕广寒。
都说月华城主给各路枭雄送这送那却没一个人肯要他。在邵霄凌的想象中,这慕广寒该是丑得令人发指。
可事实情况……
却是身形清峻、高挑挺拔,并未毁容的半边脸轮廓清晰、俊朗端正。
此刻人正站在船头,拿着一张洛州地图对比岸边湖光山色陷入沉思,口中念念有词比划着什么。
背影看久了,尚算入眼。
正如邵霄凌之前的评价一般——若未毁容,本该是个气质不凡、月朗风清的俊朗青年。
然而事实是容貌已毁,再可惜也没用。
邵霄凌想了想,那面具之下延伸出来的疤痕与毒纹,一般人也确实接受不了,难怪没人要。
更别说他的双手脚腕处都还缠有层层绷带,甚至绑到手掌和小腿,听闻那下面的皮肤还都是溃烂的,想想就糟心,也是够让人皱眉绕道的。
正想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