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坝坡已修建有些年月,坝底坡上早已野草丛生,滋生的一人多高的小树时时伫立山坡上下,嫩绿可人。有这沟活水水的滋养,草木分外茂盛,更可观的是抬眸西望,一片草场以明文和明臣脚下为底边边界,呈梯形向西无限延伸过去,足有三里地之遥,望不到尽头,最宽处一里还多。生产队的几十头猪,几十匹马牛在这片大草原般的草场上就简直是江海中的几片轻舟,同汇成画卷的和谐之美。有水有草有山有林,没有人机械化的破坏,这里无疑是野生动物最理想的乐土。于是走几步野山鸡忽地自草间飞过坝坡,行一时野兔突然窜出,不乏苍鹰徘徊头顶,更有游隼傲战天空。耳畔不断蛙声起落,眼中常见异禽翩舞。新生蚂蚱跳上猪背,山雀飞在牛身啄蝇。层层绿涨满双眸,漙漙露打湿脚面。
明臣一见不觉大声惊呼:“妈呀,这么带劲呢?我头一次来。”接着又寻思说:“不对,我以前和你二叔好像来过一次,那时候是冬天,啥也没有。”明文挥鞭一指北面:“看,苞米地那边就是咱屯子。”草场北面边上是一条林带,林带北是庄稼地,隔着庄稼地可看见杨家屯。明臣个子矮,踮着脚看了看,隔着玉米地,一排熟悉的低矮土房出现在眼中,于是点点头:“嗯,看着了,我还以为离家多远呢?”
“没多远,一会就到家。”明文说着将大鞭用力一挥,一声脆响向十几头猪甩去,不待打到猪身上,这一群猪便早已轻车熟路,乖顺地进入草场,啃起青草来。明臣拿着小棍也跟着比划了几下,问明文:“大哥,还干啥?”“啥也不干,上坝坡上躺着去,眼睛标着点猪别和二队的猪掺群就行,没人惊它,它轻易不往别的地方跑。”
明臣一边和明文往坡上走,一边沾沾自喜地说:“行,这活行,明天我还来。”两个人刚来到坡底,惊飞下面觅食的几只山雀,明臣感叹说:“这雀真厚,你说天天放猪能烧雀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