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郎接过来后,顾承武还没多休息,就被七八个汉子起哄围出去喝酒。
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惧怕顾承武,因着他是战场上下来的,杀过不少敌人,又功夫了得不苟言笑,大伙都不敢上前敬酒。还是被自家婆娘赶鸭子上架赶来敬酒的。
“你个莽货,顾家婚宴就连县太爷手下的人都来了,可不得趁着这个机会热络热络,”卖豆腐的王娘子狠狠拍了一下自家木讷的男人,忘了她以前是理都不怎么理顾家的。
这下见着顾家认识的人多,席面也办的漂亮,转脸就笑脸相迎。一旁的妇人撇撇嘴,看不上王娘子滑不溜手的模样。
顾乘武虽然不大爱笑,但该有的应酬还是懂得,来敬酒的人他都一一应对了。厨房里菜还没上来,酒已经喝了几轮。
李四比旁人和顾承武的关系好,带着手下的小弟给顾承武挡酒,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笑嘻嘻凑到顾承武耳边:
“这酒小弟就替大哥喝了,可别喝多了误了今夜洞房。”
顾承武也难得一笑,眉眼间冰冷褪去很多,和声道:“如此便多谢了。”
外面自有一顿闹哄哄的,新房里的江云却坐的笔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出了很多汗,红色盖头下,是不安和紧张扑簌的眼帘。
外面说话的声音多多少少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在人群中偶尔听见顾承武的声音,不如别的汉子喊天喊地,说话时沉稳很有穿透力。
直到这个时候,江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已经嫁人了,嫁的人还是顾承武。
茫然和愁绪蔓延,他怕顾承武日后也会和村里其他男人那样打他,他收拾江家的时候毫不手软,只怕到时候自己日子也难过。
却又抱着一丝期望,顾承武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自己勤快些恭敬些,以后在顾家总能有他一口饭吃。
江云眼帘垂下,瞳孔里交织着复杂的神色。
新房的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江云紧张的发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顾承武,就看见盖头下一双细小白嫩的手。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云阿哥,二婶子让我给你拿些果子进来。”
新夫郎的盖头只能是丈夫掀开,江云隔着盖头看不清人,听声音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他不敢问小姑娘口中的二婶子是谁,只轻轻道了声谢。
果子入口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