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一拳头就能打死十个自己这样的。
江云抿了抿唇,安安静静洗完最后一件衣服。
捣衣的浅滩到家里需要路过桥边,在桥尾,江云看见江墨一脸羞涩跑过来。
他本想掉头就走,却没想到江墨赶上来,还拉住他。
“让你等等,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江云放慢脚步,不回答他。
江墨不耐烦心里骂他傻子,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就阴转晴笑起来道:“我需要一个荷包,你今晚就给我绣一个。”
他一向都是这么命令江云的,从他来的那一天,家里什么事情都是江云做:洗衣服、割草做饭,绣荷包等等。
江墨说他的手是读书绣花的手,做不了农活。江云经常偷偷想,可是他的花绣的也很难看。
每次刘桂花出去,对外都说荷包是江墨做的,这才让整个青苗村的人夸了江墨好几年。
江云抿了抿唇,道:“今晚要去割草,做不了。”
“做不了你不知道少睡点觉。”
江云不为所动,端着木盆往前走。
江墨面色发怒动手掐他:“你不做,我就告诉爹娘你欺负我,你等着被打吧!”
听到被打,江云发了抖,他后背的淤青到现在也没好,也没钱去镇上拿药,就是最便宜的药也用不起。
见威胁有了效果,江墨抬起下巴:“算了,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我也不告状了。你只要帮我把这个荷包做好,这根发带勉为其难就给你了。”
他随手从洗衣盆里拿出一根,扔到江云头上。反正这样的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说完就转身离开:“明早之前我就要!做不出来你就等着瞧!”
留下江云一个人在原地,他眼眶红了,手指紧紧攥着木盆边缘。
没用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他用力擦掉,拿起那根发带狠狠丢进水里。发带随水流飘走,他看也没看一眼。
而走在前面的江墨,走的好好的突然平地一摔,膝盖磕了好大一块,直接疼的坐在原地哭。看见远处有人来了,才擦掉眼泪忍痛站起来维持形象。
江云怔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天收。
树后面,顾承武牵着大黑,左手拎着刚打完的兔子。他骨像似刀削斧凿硬朗,下巴微微长了一圈青色胡茬,一双眼深邃莫测,只是那道疤痕明显一些,却掩盖不住俊朗肃穆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