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别管他,快走。”
这些话,江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从小到大,他就嘴笨呆呐不会说话,比不上弟弟江墨嘴甜讨人喜欢。
每次听到这些不好的话的时候,就深深低着头,把头埋进胸膛里。
天色渐晚,田野上吹来的风是冷的,江云衣衫单薄,一看就不是这个季节穿的。为了不受冷,只能忍着饥饿,加快割草的进度早点回去。
那群打架的妇人早就端着盆子走了,周围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林间偶尔几声鸟叫。
江云脸色煞白,想起娘生前给他讲过的鬼怪故事,割草的手忍不住发抖,无助和茫然从脚底蔓延全身。
终于割完最后一篓,江云吃力背起来,两只手紧紧攥着镰刀从树林穿过,每一步都走的小心。
走着走着脚下忽然滚来半个馒头,那是白面做的,上面沾了泥水灰土,却是他从来都没吃过的。刘桂花每次蒸馒头都会把他赶出去,味道都不让闻。等她和江墨江顺德吃完,江云才能进家门。江顺德吃完就回房里呼呼大睡,从来不管他。
他直愣愣看着半块馒头,没去计较是谁暴殄天物扔了它,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催促他,捡起来尝尝什么味道,就一口。
指尖还没碰到馒头,一声贯穿山林的猎狗狂吠,鸟雀四散,也吓到江云。
幽暗的树林不远处站着一人一狗。狗壮的像座小山,皮毛黑的发量,眼神凶狠盯着江云,嘴里流出哈喇子。
那个人对于江云来说出奇的高。他站在黑夜里,浓墨的夜色隐匿了他的身形,不说话时带来无形的压迫。那条凶狠恶煞的狗,在他面前低头呜呜垂叫。
江云被抽干力气,跌坐在树林里。
他仅有的为数不多的认知告诉他,面前这个很可能是妖怪。江云绝望的想,他死之前,能不能吃掉地上的白面馒头,哪怕一口也知足了。
黑暗中,却忽然传来对面的声音:“走了大黑。”
成年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带有磁性,只看了一眼陌生的小哥儿,带上狗转身就走。
旁边的黑狗依依不舍回头看一眼白面馒头,还是跟着男人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才回过神来,后背的衣衫湿透。
偌大的树林安静无声,只有地上的馒头提醒他刚才发生过的一切。
江云眼中蓄满了泪,他抬手用力擦掉眼泪,捡起地上的白面馒头拍拍灰,小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