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在推门而入看到孟抒悦死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连带着灵魂其实也跟着死了。
如温水煮青蛙般,在失去她后逐渐积累的日思夜想中逐渐绝望。
那个夜晚,是他和苏烟烟的新婚夜。
他却重新返回木场,在孟抒悦曾经居住的宿舍灰烬中找到了那个装发卡的盒子。
他将发卡攥在手心,提了一桶汽油回到那个被苏烟烟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婚房。
他将汽油泼在他居住的土坯房四周,最后走进屋内划了根火柴扔出门。
漫天大火中,他抱着不断挣扎的苏烟烟又哭又笑,最后一起同归于尽。
火焰舔舐皮肉的翻滚剧痛袭来,伴随着滔天的悔意将他整个身体和灵魂剥离开来,痛彻心扉。
宋时璟腾地一下从床上惊醒,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床上的草席也被他后背上的汗水濡湿。
他喘着粗气,浑身都在颤抖。
刚刚的噩梦如此真实,那种失去挚爱的痛楚仿佛滚烫的烙印般深深印在他灵魂深处,直到他一觉惊醒还在后怕。
屋外响起了鸡叫声,窗户上还挂着孟抒悦当初亲手为他挂上去的破旧被单。
为了让这块绿色被单做成的窗帘好看些,她还在上面绣上了两只鸳鸯。
虽然鸳鸯很丑,但也是她熬了几个大夜才绣好的。
此时,屋外的曦光透着两只歪歪扭扭的鸳鸯将黑漆漆的屋子照得灰蒙蒙亮。
宋时璟哆嗦着下床,舔了舔干涸的唇下意识就想去倒水,却发现暖水壶还在地上躺着。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平日里这时候她都会过来帮他烧水,可昨日今日她都没再来过。
打开房门,迎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宋时璟脚步匆匆,最后几乎是用跑的一路飞奔到木场。
直到看见那间熟悉的小土房,他那颗不知为何剧烈跳动的心才稍稍缓了下来。
他长吁一口气,感叹自己的可笑。
居然因为一个梦,就跑来看她是否还活着?
站在房门前很久,饿了一整天的他一阵头晕眼花。
最终他还是没有敲门进去,而是转身回了卫生所。
一路上,宋时璟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水来。
他堂堂一个大少爷明明昨天都低头同她解释了,当时和苏烟烟在床上情难自禁被抓包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他的,况且他们两人也没到最后一步,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