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全力以赴,若落榜,也只是一时得失。”裴九如坦言。
姜夫人的问题,他这几日也反复问过自己。
迫切地想高中进而得到权势,他自己心里负担重、压力大。但他也明白,每年得意看花者,又有几人不是历经磨砺才得偿所愿?
一击即中者,是少数。唯有更加用心备考,才能达成心中所愿。
顿了顿,裴九如接着说:“若落榜,三年后我会接着考,但这三年内我不会空等或只是读书备考。父母留下了银两,我会做个生意买卖,绝不让养家的担子落在念念身上。”
“对!可不能学那些袖子一甩什么都不管的人!”姜夫人对裴九如的回答甚是满意。
姜念却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安。
不管是三日前萧茹去庄子上,还是今日提亲一事,裴九如的表现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不知道他这般会演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姜念认真在想,若是裴九如对着她演戏,她能看出来吗……
姜念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父亲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姜父沉默了良久后问道:“你父母不在了,族中可还有其他亲人?不回杭州城,你也不同他们来往了吗?”
姜念心想,姜还是老的辣!竟问到了重点!
裴九如也没有隐瞒的想法,他如实说道:“族中还有许多叔伯,但他们图我父母留下的银两,来汴京城之前他们早已将我逐出族谱。已然撕破了脸,我与他们之间早已不复亲情。”
“竟是如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姜父唏嘘。
这汴京城中,一举得势或忽然暴富后舍弃了穷亲戚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但这般情况,裴九如才是被舍弃的那人。
眼神坦荡,言语得体,有上进心,身份清白来历可究,被逐出族谱后也算家世清明简单。
勉勉强强吧。
想罢,姜父侧头看向自家夫人,见自家夫人早就对裴九如满意了,他松了口:“叫媒人进来吧。”
媒人经验老道,两方又没什么异议,裴九如还主动提及要在姜府不远处置办个新宅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方就定了亲事,合出了良辰吉日。
恰逢到了正午时分,姜家又刚收回一大笔欠款,夫人便提议一家人第一回吃饭,该去樊楼!
汴京城处处热闹,樊楼更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