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啊,完全可以的。”
郑非见街坊邻居,大人小人全都围了过来:“外头挺冷的,咱们到屋里头说吧。”
......
陆小雨才十九岁,中专刚刚毕业,是这位姜记者的徒弟,不过她并不是考进来的,而是顶替了她爹的位置。
来到郑非的房间后,她看着眼前十平方的屋子,感觉是真的简陋。
连椅子都没几把,这个叫郑非的年轻人直接坐在床板,把房间里仅有的两张椅子都给了他们。
就是空白墙上,还有幅关帝像,光线不好的时候看,还真怪吓人的。
姜跃说道:“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你确认一下。”
“姜记者,您尽管问。”
姜跃翻开了手里那本印着文匯報三个繁体字的记事本:“你真的是待业青年吗?”
像这种带有身份的稿件,他们是不能随便就刊登的,得认真核实才行。
不然要出问题了,他们也是会被连累的,报刊也会被处罚。
因为郑非有这手本事,肯定有部门抢着要,没理由,还是待业青年。
可没等郑非开口说,挤在门口偷听的张大娘就举手道:
“同志,我向你们作证,郑非是待业青年,因为他爹的身份问题,没有单位敢接收。”
“姜记者,可能我在稿件里,我写得不够详细,我爹也是连环画家,当初......
所以我的确是待业青年。”
就在郑非说的时候,一旁的陆小雨不停用笔将采访的内容记录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张大娘叹气了声:“郑非这孩子,打小就很苦,可最混蛋的还是他那些亲戚。
一个个都把他当成了包袱,全都不愿意带他,尤其是那个叫张桂芬的大伯母,还把他爹娘留给他的那点家当全都给坑走了,这孩子从这么小的时候,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姜跃有些尴尬,他发现门外这位大娘,特别喜欢抢答。
在听郑非讲述完家庭情况后,陆小雨突然觉得那篇《一个待业青年决定去死》的文章,写得还是太保守了。
她真的很难想象,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在这种连呼吸感觉都是错的人生里。
这位待业青年,到底是有何种觉悟,才能做到心向暖阳,向死而生的。
姜跃对郑非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