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宋玦狂怒之下,内劲如江河湖海,源源不绝,纵然朱温全力运转心法,也脱不出宋玦的掌控,全身都被宋玦的天刀压得下沉下去。
只听朱温座下的马儿悲嘶一声,口鼻眼耳尽数流出鲜血,四腿发出咔嚓声响,全数折断,一下便跪趴于地,顷刻被宋玦力量所压杀。而朱温双足也脱开马镫,站立于地。
宋玦眼中发出得志光芒,终于略略尝到报仇的快意,舔了舔嘴唇,天刀越发加力;而双手持刀的朱温,尽管运转了全力对抗,身躯也不由得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被宋玦压得逐步下沉。
到了这时,他心中有不甘,却全无恐惧,反而异常平静,生命中的遗憾尽数如天空中漂浮的七彩泡沫,可见,又似不可把握。
他冷冽的眼神淡淡瞧向宋玦,好像看一堆垃圾。
宋玦不知道这个泥巴种小子哪来的自信,死到临头,尚有底气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但宋玦心头的暴怒,却越发升腾起来,仿佛燎原之火,须臾烧天。
“给老夫跪下啊!”宋玦发出炸雷也似的断喝,巨力滔滔传导至朱温的身上,朱温的肩胛骨承受住那汹涌而来的力量,也不由如方才马腿折断一般,发出咔嚓地破碎声响。
“竖子,像你这样自以为骨头硬的年轻人,临死前向老夫哭着求饶的,老夫也不知见过多少。”
“也有曾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庶民,最终愿意将妻子儿女献给老夫作奴仆,只求老夫给他们一条活路!”
“老夫今日便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能不能硬过老夫手里的赫赫天刀!”
但朱温心中却明白,以自己二十余年来一贯的傲气,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就是死,也定要站着死——
他是绝不会低头,也绝不可能低头的。
更何况,朱温也绝非无的放矢。譬如昌黎韩氏,虽然历史还不如广平宋氏悠久,北朝时才成型,然而近世却出了文学大家韩愈,修道名士韩湘子这叔祖、侄孙二人,俱是如雷贯耳的人物,若说大唐一朝的宰相,也有韩休、韩滉父子二人。广平宋氏却仅有开元名相宋璟拿得出手,如何能与昌黎韩氏相比?
然而朱温痛骂一阵,虽然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