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波一夜,又哭了好几场,眼睑下浮起了一片轻浅的阴影。
还不曾让她歇一歇,李忠便急急来报。
才刚从老国公房间出来,她怕吵着祖父,按手示意让李忠先别说,李忠会意暂时按下。
跟福伯确认老国公确实睡着了,关了房门,加快脚步出了院子才让李忠说话。
李忠急得有些喘:“娘子不好了!老奴昨夜带人除去找你,回来时京城都传遍了……”
他霍然顿住,好似有些说不出口。
南烟猜得八九不离十:“是孟家把我休了的事?”
李忠点头,南烟好笑:“这有什么不好的?全天下都知道我跟孟家毫无瓜葛了。”
“可是……”
李忠还有后半截。
“方才回来时,老奴瞧见孟家人……正四处找江公子,气势汹汹的……”
说这些时,李忠神色闪烁,欲言又止。
南烟深深凝眉不解:“江离?孟家人找他做甚?”
“老奴打听了一下,听说……听说……”
“孟家人要找他算账……”
南烟更疑惑了,隐隐感觉这事透着古怪,似乎还跟自己有关。
“算什么帐?孟家人跟江离有什么过节?可是与我有关?”
李忠小幅度点着头。
“孟家人说……娘子你三年无所出,还、还四处勾搭男人,这江公子就是其中一!”
“说什么江公子刻意接近孟伯继,跟着回孟家暂住,都是跟娘子你商量好的。”
“为的就是方便幽会,方便偷情——”
“孟家若当真欺负你,爷爷定替你做主——”
稍一气愤,又咳起来。
待他咳完,帕子上一点血红很是刺目。
南烟扑倒在床边,落下泪来:“爷爷……你怎会病成这样?!”
一旁的福伯也红了眼:“小娘子啊,你可算回来了,老国公为两位将军担心,许久未上朝了,还强撑着穿上盔甲去见皇上,回来就病倒了!”
老国公缓过来了,罢罢手,嗓音虽然哑,对着南烟却十分慈爱。
“爷爷无碍……”
他轻轻拍着南烟手背:“倒是你,在孟家受气了吧?告诉爷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想起来别枝还后怕。
南烟闻言脚步顿了顿,继续边走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