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泽假装没听到他话里的冷嘲热讽,直截了当的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陆呈泽一眼看到了给张宴打电话的挖机老板李仁伟,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灰扑扑的羽绒服,黄色的安全帽夹在腋下,大冷天里沁出一脑门子的汗珠。
李仁伟也看到陆呈泽,二人之前在动土开工祭祀仪式上匆匆见过一面,他安抚了下伤者家属,快步走向陆呈泽。
张宴咽了咽口水,大脑中快速地组织着妥善的语言,“挖机老板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在施工过程中,一辆渣土车在坡顶倒车时因操作失误,从斜坡上翻了下去,当时一辆挖机正好在地下作业,十几吨重的渣土车直接砸在了挖机上,驾驶室被压得变形,挖机师傅被卡在里面,他们叫了消防队过来才把人救了出来。”
“挖机师傅人现在怎么样?”陆呈泽问。
“不清楚。”张宴说,“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人还是喘着气的,陆总……现在怎么办……”
陆呈泽又看了眼时间,捏起桌上的钥匙扔给张宴,“医院那边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帮我去趟春和雅院接个人送去婚纱店,然后再过来医院找我。”
时间紧迫,陆呈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又拿出另一串车钥匙,直奔医院。
陆呈泽一路超车,压着限速赶到了医院,一路打听找到了急诊室。此时的急诊室外站满了人,有穿着工地马甲的负责人,有伤者家属,还有几个警察在了解事情经过。
为了坐实自己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设,陆呈泽连莘城都不回了,派了祁闻过去主持大局,实则是让他盯着姜砚暗地里的动作,一有风吹草动,陆呈泽好来个釜底抽薪。
陆呈泽身边少不得需要一个用得称手的助理,于是祁闻便向他举荐了自己的室友。
经过陆呈泽多年的调教,祁闻各方面的工作能力颇合陆呈泽心意,猛然换成一个事事都要请示才敢下判断的张宴,陆呈泽委实适应了许久。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会有公司项目负责人出面处理,但传到了张宴这里,说明对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害怕承担责任,干脆甩给了陆呈泽。
作为指鹿为燕的代理总裁斐迪南近期正赶上回国度假,烫手山芋扔到陆呈泽手里,想甩都无处可甩,眼下祁闻不在身边,张宴又不是个能独当一面的。
张宴双腿站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