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泽。”她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明天中午方便让祁闻把王总的车开来医院吗?”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伯母答应治疗了吗?”陆呈泽问。
电话里静了一瞬,晏茴说:“陶文斌的意思是化疗太痛苦,不如把钱留给我妈四处去转转,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没同意。不过我妈的意思也差不多,始终认为是医生在骗她,说什么也不肯花这个冤枉钱,催着我明天回海市去。”
陶丽华态度的转变是晏茴意料之外的,不跟她开口要一分钱,催着她离开,也许是在听到陶文斌一番孝子论后幡然醒悟,觉着亏欠了她。
晏茴第一次在陶丽华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久违的慈爱。
陆呈泽想起他的母亲,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一头秀丽的长发,皮肤白皙光滑,身材丰腴,出门赴宴身后永远带着一支造型组,知性端庄成了她在上流圈里的专属词。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最后会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脸色苍白毫无光泽,昔日引以为傲的秀发剔得干净,体重一度降得不及陆呈泽一个孩子重。
“儿子,妈妈太痛苦了,实在坚持不住了,你替妈妈照顾好姐姐和你自己,妈妈对不起你们。”
那一年,陆呈泽刚念初二,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趴在母亲冰冷的尸体上哭了许久。
“陆呈泽。”久久听不到陆呈泽出声,晏茴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我在听。”陆呈泽恍然回过神,“我认为陶文斌的建议未尝不可,有些时候一个好的心情或许比药物治疗的效果更好,我在新西兰有处庄园,环境空气都不错,家里的佣人都会讲国语,可以安排阿姨过去住些时日。”
这次轮到晏茴陷入沉思,陆呈泽担心她会拒绝,继续劝说:“那边的家庭医生是国内退下来的权威专家,能照顾到阿姨的身体,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陪你一起飞过去看她……”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
“呈泽哥……”
陆呈泽扭头望去,见是去而复返的唐小纾,错愕了一下,微微拧起眉头,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话筒。
“还有什么事?”
唐小纾扫一眼陆呈泽的动作,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讪讪一笑,把一个礼物袋递给他,“这是我爸托人从武夷山带回来的茶叶,刚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