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重新坐直身子,努力回忆当夜经过,以及之后他被审问时得到的零星消息。
当夜,我在春衫阁摆酒,发给同窗的请帖却无人赴约,于是我对紫薇花魁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早晚要让这些同窗后悔,以后教坊司不做他们生意。
紫薇花魁说,今夜与姐妹们一起服侍秦大人,气死那些读书人——她的胸脯可真暖和。
“啪!”
秦征猛地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秦学渣对当夜情况,的确一无所知。
冷静冷静,我是立志要把教坊司做大做强的男人,壮志未酬,不能这么下线。
破案最重要的就是抽离,当局者迷,要站在局外,才能客观分析。
秦征定了定神,脑细胞疯狂运转,肾上腺素飙升,重组他了解的各种信息,在脑中形成了一份简易卷宗。
秦征整理完毕,不禁揉着太阳穴,倒吸一口凉气。
好吧,暂时无法得出确切线索,技术分析,监控设备,证人证言也是妄想,只能做一些逻辑推理。
十二位花魁一起失踪,都是被迫营业的小姐姐,来自五湖四海,又是不同时间段进入的教坊司,合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这么多女子,即便有人深藏不露,也不可能全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单凭她们,不可能毫无动静的杀死全部守卫,也不可能逃出正在宵禁的京城,更不可能躲过京城五卫,长达两日的搜捕。
那么可能性二与可能性三,这两种花魁们的主动性行为,就几乎可以排除。
最大可能是,有疑犯潜入教坊司,杀死守卫,劫走花魁。
只是无论哪种可能,都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有什么特殊,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官十八代啊。
虽然打遍官学无敌手,但那只是仗着当时的陛下还没学画画。
即便是家传功法,老娘在北上雁门关前都特意叮嘱,我秦家功法最为下乘,千万不要外传,免得被人笑话!
不不,思想不能跑偏,这种事儿不能往自己身上找疑点。
就在秦征苦思冥想之际,牢房外的走廊尽头,忽然响起一阵铁链滑动声,随即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狱卒提着食盒,上面摆着一壶酒和一碗鸡腿饭,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秦征,断头饭,早吃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