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斌神色温和,让姬婳起身,又问:“今日你惩罚了一位下人?”
“是,女儿见那丫鬟口出狂言,污蔑于我,便派人惩戒。”
姬婳声音平缓,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
柳轻梅脸色一沉,这会儿没心思纠结那丫鬟,她心中气郁难消。
莺啼是她的人,若是今日不能为其出头,日后还有谁敢为她做事?这主母威严还要不要了?
柳轻梅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莺啼只是为你调教你带回来的人,你却将人打得半死不活。”
柳轻梅皱眉道:“这般心狠手辣,不说你院里的奴婢,就是外头的人知晓了,还不知会如何看我相府的教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赐婚的圣旨不是下来了吗?”
姬婳温婉一笑,名声?这种累赘东西,她重来一辈子,怎么也不可能被它拖累!
“你……!”
这贱蹄子敢拿圣旨压她?
但还不等说话,姬婳突然抬起一双凌厉的眼。
“主母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传出去未免会让人觉得您不分青红皂白。莺啼哪里是替我调教丫鬟,我看是想要我这个位置,当大小姐呢!”
“胡闹!一个丫鬟怎敢越过你!”柳轻梅死死地克制着怒火,双眸却阴毒无比。
她敛眸看向姬文斌,委屈道:“当初我见莺啼聪明伶俐,这才送去她身边,如今莺啼平白无故受这般委屈,我若不为她声张正义,日后如何服众?”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
柳依依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她满腹悲愤,小姐贵为相府嫡女,这一个两个,却如此咄咄逼人!
今日为护住她,小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她满腔担忧凝重,却被姬婳注意到了,姬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投去一个安慰而沉稳的眼神。
姬婳毫不客气地盯着柳轻梅:“莺啼以下犯上,哪里算得上无辜。”
话刚落,只见姬舒兰脸色阴沉,一巴掌拍在扶手怒斥道:
“母亲身为府中主母,日日操劳府中大小之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却是这么报恩的?!”
姬婳扫了一眼姬舒兰,唇角似笑非笑,“我身为你嫡姐,可你就是这样说话的?”
“你……!”
姬婳懒得看姬舒兰,冷声吩咐身后的人:“来说清楚,今日你们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