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看着萧堂情已经走远了,便一改刚刚的神色,直接从窗台上翻身下来,快速将屋子里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自己拉下的东西后,这才准备离开,又忽然顿住了脚步,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白玉一般的令牌,上面写着大大的“玄天令”三个字。
“只要有这东西,我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但若是直接打碎,只怕乌行白立刻就能察觉到。”季观棋拧起眉头,四处看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一只路过的狗身上。
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乌行白正坐在宗主的主殿中,他冷着脸道:“什么天道异相?”
“刚刚守着天道石碑的弟子回禀,说是石碑上出现了裂纹,恐天道有变。”宗主看着眼前的好友,笑着道:“只是让你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罗镇一事我已然听乔游说起了,这件事情有观棋和堂情二人在,定然无事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道向来捉摸不透,不要介怀。”乌行白憋了半天也只是冒出了这么一句,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就听到宗主继续道:“瞧你这样子,以前从未见你如此这般失态,想必是着急你的那个小徒弟了吧?放心,他中毒虽深,但好在经脉及时封住,已经服下了解毒丹,如今正在休养,不日便可恢复了,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看看便是。”
“为何你觉得我是因为奚尧而急着走?”乌行白有些不解。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因为奚尧而担忧?这种话他听过很多次了。
“难道不是吗?你以前哪里有过这般担忧的时候?之前观棋从福地洞天的秘境回来,重伤濒死,也没见你去看过一眼,堂情从秘境归来,也是伤得不轻,你何时说过话了?更别提乔游那小子……哎,也就你找了个小徒弟之后,才有了点人情味。”宗主笑着上前道:“去吧,估摸着奚尧也在等着你这个师尊。”
其实从宗主说季观棋从福地洞天回来时重伤濒死的时候,他耳朵里就嗡嗡直响,后面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呼吸微微一窒。
他眼底掠过一丝晦涩,语调平静道:“我并非是为了奚尧。”
他没有在意宗主的诧异,径自离开了,只是在回春水城之前,他要先去一趟镇南殿,殿内还有一件宗主特地差弟子送过来的白鹤羽斗篷,这是最适合季观棋穿的,能挡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倒也算是一件防身的法器了。
镇南殿和往日一般清净,门口两个洒扫弟子见乌行白回来了,连忙上前迎接,恭敬道:“恭迎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