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谈判与拉锯后,师徒两最终达成了每练剑半个时辰就休息一炷香的新款条约,但即便商砚书退让至此,路乘也并不会好好修炼,练剑时偷懒,练心法时瞌睡,只有吃饭时不用人盯,很积极地就来拉商砚书的手,边晃边叫:“师父师父——”
如果能重来,商砚书一定不会心血来潮玩什么师徒养成游戏,也绝不在路边捡什么徒弟,事实证明,免费还送上门的,总是没什么好货。
夜间,商砚书像往常一样在竹榻上盘膝打坐,路乘也像往常一样歪着身子,枕在商砚书腿边睡觉。
路乘的睡眠一向是很好的,基本是一觉到天亮,雷打不动,不过也有很偶尔的时候,就像今夜,他突然醒了。
面对这种情况,路乘的一贯做法是翻个身继续睡,今夜也是,抬头确认哥哥就在身边后,便准备继续歪头睡去,不过,就是这一抬头的功夫,路乘发现了一点异样。
商砚书闭目盘膝,神色间未有任何变化,唯独突然乱序的呼吸泄露了一点不寻常的端倪。
路乘从榻上坐起来,仰头盯着商砚书看,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他看到了更多的细节,例如额间渗出的冷汗,青筋绷起的手背,路乘伸手摸了摸,感觉很热,不寻常的热,像是摸着一团失控灼烧的火,而非一具血肉构成的人体。
路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也知道,商砚书的状态很不对,好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冥思苦想一番后,路乘钻进商砚书怀中,像只熊猫一样用短短的四肢抱住对方。
商砚书闭着双目,却能清晰地知道路乘的一举一动,知道对方盯着自己望,知道对方此刻正团进自己怀中,但他没有管,虽然上回因为没管而狠狠吃了一个教训,但此刻情况不同,他正在集中心力压制劫火的反噬,不容分神,而且被路乘吃掉冰心兰草后,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索性就随便对方乱爬乱拱。
反噬虽然凶险,但五十年闭关间商砚书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他控制灵力将失控的火焰一步步压制回丹田,流程早已驾轻就熟,只唯独这过程中焚烧经脉的痛苦,叫人无论受过多少次,都难以安然对之。
商砚书正准备像以往一样硬熬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道唱经般的低低吟诵声。
“我此法门……”
伴随着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