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嚓嚓”地划掉刚刚写下的式子,开始新一轮的计算。
过了一会儿,身旁那人长舒一口气往椅背上一躺,看样子是写出来了。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她低头扑向下一道题。已经十一月底,教室里开了空调也驱不散深秋夜晚的寒意,她却脱掉了外套扔在椅背上,仍然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不知道是大功率运行的大脑产热太多,还是要像之前所说借甲状腺素提高神经系统兴奋性。
我也灌了一口可乐,攥紧了左手的拳头,笨拙地求起了切点坐标切线方程,计算起两条动直线交点的轨迹。
放学了。可能因为有些累,我们一路无言。
从综合楼五楼望下去,能看到校外的马路。昏黄的路灯下是前来接学生的停滞的车流。抬头,一轮皓月当空,与花坛里开得正盛的山茶花遥遥相映。我握着半罐被手捂得温热的可乐凝视着零醛(差点踩空了台阶)——月光为少女精巧的面庞勾勒出轮廓,而她神情淡漠,心思好像并不在这里,不知道是在想题目还是在想其他的问题……进化?计算?“自己”?
或者……会像我正在想着她一样想到我吗?
我不知道。每当我自认为很了解她时,很快又会发现我并不完全认识她。沉默着的她,就像一本合起的书,一个黑箱,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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