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窈眨了眨眼,他们不会长得……比她还高了吧?
……
汴京城中,天色将将擦黑,已是华灯初上。
这座皇朝的都城,入了夜之后更是大方地展现出它更为世人惊艳的一面,处处端的是软红十丈,康衢烟月,哪怕是生活在汴京城中的民众,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但每次看到这副花天锦地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觉得与有荣焉。
生活在这样强盛、富庶的王朝,老百姓就是高兴!
一辆青篷马车静静地与满街的热闹繁华擦肩而过。
随侍在旁的侍卫不明白,明明大人是喜静的性子,为何每每从宫城中出来,都要车夫绕到春霎街走一圈,才打道回府。
这个习惯已经延续十年了。
马车徐徐停在一座幽静古朴的宅邸面前,两个侍卫严阵以待,只见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靛青色的车帘,露出一张神情疏冷,却实在俊美的脸庞。
神清骨秀,典则俊雅,穿着绣有九章纹的青衣纁裳,腰间佩着山玄玉佩,玉佩下缀着长长的绶带,放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累赘,反而愈发衬得他身量颀长,挺峻如松柏。
仆下们见主君回来,俱都默默颔首行礼。
谢纵微敛下眸中的倦色,看了管事钟叔一眼,冷淡道:“让钧霆去书房见我。”
谢均霆,府上的二郎君,今年十二,与曾被当世大儒赞过一声‘此子有鸿渐之仪’的同胞兄长谢均晏不同,谢均霆脾性乖张顽固,性烈如火,没少惹祸。
钟叔听到主君的吩咐,有些为难:“阿郎,二郎如今正在老太君屋里尽孝,这……”
老太君怜惜一对双生子从小就没了亲娘,偏心得很,连谢纵微这个亲儿子在双生子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
钟叔这么说,也就是委婉表示:老太君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教训小孙子的。
“你自去请就是。”
谢纵微眉心折痕浅淡,觑了钟叔一眼,钟叔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直到走出了主君的视线范围,钟叔才敢摸了摸泛着凉意的后脖子。
谢纵微虽说要与儿子谈话,但他回了书房,仍有许多政务等着他处理。
谢均霆故意踏着重重的步伐进屋来,也没能惊动他那位矜贵的首辅爹一丝半毫。
半晌,谢纵微将笔放在铜福山寿海笔山上,抬头看了一脸桀骜,却难掩清涩俊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