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直到看着姚零零住进了胶囊酒店,挂视频前涂芩才很认真地说,“不要做自己兜不住的事情。”
姚零零安静了一秒才点头。
挂了电话以后,涂芩贴墙倒立着叹了口气。
姚零零的爸爸是渣男,吃喝闝赌家暴样样都沾,还盗窃打架混帮派,幸运的是死得早,姚零零十七岁那年就因为入室行窃被发现爬空调室外机逃跑,结果踏空摔死了。
然后,姚零零就陷入了某种魔咒,她看得上的男人,身上多少都带了点她痛恨的爸爸的影子。
将近快十年的时间,姚零零都在清醒和沉沦中间反复拉扯,她害怕变成这样,却像走独木桥往下看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要摔下去一样,她常年走在那条独木桥上。
涂芩有时候会觉得,人的一生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定型了。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幼年什么都不懂的时期受到的那些伤害或者那些宠爱,就是他们今后路上的指路牌。
明知道哪里是错,但是仍然会忍不住一脚踏进去。
姚零零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非常不公平,因为她们的原生家庭不够幸福,父母不是人格健全的成年人,所以长大了,离幸福的路就会比普通人更远。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很少的人,哪怕走到了,也精疲力尽,或者发现那些所谓幸福的结局,其实也并不是他们的归宿。
涂芩倒立着看着落地窗外那棵光秃秃的银杏树,大年初二凌晨六点钟,那棵树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安静地回看她。
门外突然传来了关门声,涂芩吓了一跳,手一滑差点整个人砸地上。
手忙脚乱地站直,她又看了眼时间,真的是六点多,六点半都不到。才两天,她不习惯这层楼还住了其他人,而且这人出门的时间点也非常诡异,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做运动,是因为她昨天晚上通宵码字还没睡,那么对面那个谢大船这个时间点关门,是出门还是进门。
不管出门进门都挺奇怪的。
年三十那场大雪一直到年初一中午才算完全停了,墨市这个不南不北没有暖气却偏偏还会下雪的城市因为这场暴雪彻底瘫痪了,大年初一初二谁都没办法出门拜年,小区砸坏的车子和室外机都没人能来修。
所以对面的谢大船这个时间点出去是要做什么?
涂芩给自己找了偷看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