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郦坐在炕边儿,窗外的光照了过来,只是抵挡在了背后,面儿上陷在暗里,那样深沉的眸子里满是审训之意。
不说幼童,便是常人看了心里头都要犯怵。
实际这样小的孩子,也是有些心虚,只脸上苦苦的撑着,不想让人小看了自己,便提高了声音道:“我阿娘说了,以后哥哥会当太子!到时候一定会把欺负我的人都打死!”
说罢,扭了头猛的冲了出去。
人虽然走了,可是方才的话犹如一记惊雷,惊的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面面相觑时,苏锦和王玲都各自心中暗忖,顾檀实在胆子太大了,什么话都敢当着孩子的面儿说。
且实在想的深远了,如今李乾还未登大宝,顾檀就惦记上了日后的储君之位。
左郦心中冷嗤,如此蠢笨之人,竟然还敢妄想那高位,简直不知所谓,她清冷的眸子从李常平的脸上扫过,惊的幼童心中骇然。
“够了,只是孩童的胡言乱语罢了,今日但凡有一句不该传出去的话传了出去,让我知晓了,那就是不想要自个儿的舌头了。”
苏锦和王玲都忙福身行礼,口中称是,悄悄抬了眸子,看着因逆光而显得模糊的左郦,心里头的畏惧更甚了。
“今日到底是二姑娘失礼在先,又伤着了阿念,我之前一直顾忌她年幼,不忍责罚,可如今看来。原是错处在于我。”
左郦淡淡的说着,轻轻的搓动着手里的佛珠。
一时之间无人敢出言,几人静静垂首而坐,谁也不敢张口,甚是都低头眸子不敢随处瞟。
沉溺的气氛,却隐隐的有一种异样的暗意,潜流暗涌,苏锦不知怎么的忽然想今日她竟如此失态。
下意识的又抬头看左郦,暗意咬了咬牙,自己就跪下了:“妾今日实在妄言失态,且是在娘娘跟前儿,更是罪无可恕,请娘娘降罪。”
明明是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苏锦却觉着一双膝盖犹如针刺其中,扎的她痛意窜上了心口。
“你虽有失礼,可我念你是担忧孩儿,不便对你处罚,只是你好歹也是身为庶母,却对幼小的孩童动手。实在失为长辈,让你抄写《佛母》百遍,供份在观音娘娘案前。”
苏锦心中咯噔一下,忙垂首乖巧应下,左郦抬了抬眉毛,就轻轻的瞟了一眼一侧的王玲,王玲会意讪讪笑着起身告退。
屋里瞬时剩下二人,左郦净白的面容上染上愧色,亲自俯身扶着苏锦起来:“我知道今日阿念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