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有些近,沈全懿能闻到其身上有一股黏腻的香味,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
“主子见笑了。”壶觞缩了缩脖子,有些冷。
沈全懿将几个火盆往一块推了推,又从碳桶里头拿出几块木炭扔进火盆里,很快爆开,噼里啪啦的做响,炙热的气息传来。
沈全懿抬头看了一眼壶觞,他苍白的脸色随着热气渐渐恢复一丝暖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将背脊弯下,垂着眸子,可忽的视线里探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
手中一块纯白的帕子。
壶觞有些惊喜,他收下帕子,随意的裹住受伤的右手,又恢复了些许精神,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沈全懿。
“为什么。”沈全懿的声音仍旧平静,似乎无论什么事儿都掀不起一点波澜。
“你是这院儿里头的脸儿的管事儿,至于生活定然也是无忧,不过受罚,何况你处置别人不也毫不留情。”
声音淡淡的,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壶觞抬头,眼睫猛的一颤,忽然微微一笑,径直解开身上的衣裳,沈全懿没料到,这人竟然只是单穿了外衣,内里空滞。
她匆忙偏过头去,心里暗骂真是祸害,她就不该心软,嘴里也呵斥出声儿:“你放肆!如此行径,你是不想活命了!”
听了呵斥,壶觞倒是无慌张,仍将自己剥的一件儿不剩。
“求姑娘怜悯。”壶觞清冷的嗓音却掺杂了少许沙哑。
听到这样无耻的话,沈全懿心里头已经气了火气,暗骂壶觞实在轻佻无礼,恨不得立刻将人打出去才好。
忿忿的就要转头开口骂人,视线却在触及到壶觞赤裸着的上身儿,嗓子里的话自觉咽了下去。
一条红色狰狞可怖的疤痕从肩头穿至于腹前,此外胸前还有一弯曲的淡淡印记,似乎是刚刚结了痂,可瞧得出那是牙印。
另外还有几个圆圆的黑色的可看见里头腐肉的伤口,周围细小的划痕和伤口更是不少。
饶是沈全懿有再多的心里准备,她头皮都麻了,那样洁白的肤色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口,真是足够了。
“姑娘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这半个“儿子”可真是外头风光,内里如早已如败絮。”
“有时活着都不如牲畜。”
壶觞闭了闭眼睛,咬牙俯身跪下,颤声道:“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姑娘可以救我一命,您瞧见那伤了…”
“可不致命。”沈全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