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觞有些固执,沈全懿以为她将话说的很清楚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思,她们之间绝无可能。
沈全懿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跟着我一个妾室,你不觉屈才?”
闻言,壶觞却正容而坐,语气认真:“奴才信主子。”
说罢,自己再起身躬身行礼后,悄声退下。
沈全懿心头泛起莫名的冷意,她惊觉竟然也被壶觞那样坚定的眼神打动。
秋月呼着冷气进来,看着壶觞的背影消迹在黑暗里,回头又见沈全懿表情复杂,手边放着一块沾着药汁的帕子,她俯身过去,拾起帕子要去清洗。
“这壶管事倒是对姨娘尽心,凡事倒是亲力亲为。”
沈全懿扯了扯嘴角,忽然就想起壶觞替她擦嘴那一幕,不觉嗓子一干,最终吐出一句:“不过是一个执拗的傻子罢了。”
听出沈全懿话里的羞恼,秋月不知内情,只当是壶觞不得沈全懿待见,心里头暗想,日后可在姨娘面前少提壶觞。
吃过了药,可就不能再熬着了。
秋月依旧守夜,原本沈全懿是想着庄子上婢女不少,大可找个来,秋月却是不放心,要自己替沈全懿守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与壶觞的对话影响,沈全懿有些失眠,这是极少数的,她即便是之前刚受了伤的时候,也没有这般。
隔着纱帘,她微微抬头,看着外头挂着的一轮儿明月,深沉的夜色。
痴痴的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觉着酸涩,不觉便染上了睡意。
只是心里头装着事儿,准是睡不安稳的,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外头有细碎的脚步声儿,声音不大,像是故意隐藏。
不知怎么就心里有些慌。
可想着,这么晚了,秋月在外头侯着,不可能放旁人进来,心里渐渐有了猜测。
不觉闭紧了眼睛,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声音愈发的进了。
黑暗之中,听着有人靠近床边,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畔,熟悉龙涎香萦绕在鼻间,悄然撩开锦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箍住她的腰。
一颗揪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了。
沈全懿转过身,有些委屈的将脸贴在李乾滚烫的胸膛,手指随着往上攀摩,摸住李乾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