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这会儿子虽有些头昏脑涨,但到底还存留几分清醒,反应过来,一圈一拐的就要往前走,走出几步,又道:“沈氏你有本事,将来你我必然敌对。”
说罢,也不等沈全懿作何反应,吭哧吭哧的便继续往前去,一面儿走一面儿高声大哭了起来。
王玲还不傻,沈全懿领着杏叶藏在一旁,远远的瞧着,几个丫鬟过去,扶着王玲走呢。
收回视线,时候已经不早了,不能再多待。
上了廊上领着杏叶就往花园儿走,一路上疾步,硬是进了院子才缓下口气,又不觉跺了跺脚,在雪地里待的久了,鞋底已经粘了不少雪。
搓了搓冻僵的手,沈全懿接过茶盏,热热的吃了一口,这会儿子泡澡的水也好了。
杏叶端着盆子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是冻伤的药膏。
“杨姨娘送来的。”
沈全懿点点头,就想起杨四秋实在是可惜,人是清醒了,可是不能照镜子了,一瞧见头上的疤,便是要哭上一场。
也是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怕就是如此,人整日藏在房里,也不出来见人,就是一个院儿的沈全懿也少有相见。
“杨姨娘这样好的人偏就被毁了一生,可再看看那王姨娘得了宠,真是人各有命。”
杏叶唉唉叹气,可见是真的惋惜杨姨娘,沈全懿闭了闭眼睛,半靠在椅背上,杏叶见状过去替起轻轻捏起来了肩膀。
“姨娘心软,见着了总想着帮一把。”
沈全懿自嘲的笑了笑:“你没瞧见吗?如今我的处境比她好不了多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杏叶一时也不说了,王玲不过也是一个侍妾,都敢出言讥讽,可见若是长久以往下去,只怕在这院儿里都没存生之处。
沈全懿无意识的转了转头,眸子透过屋里的花窗,看着外头渐暗下来的天。
院儿里又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沈全懿在窗前看着,然后看着南房有人出来,那是许久不见的杨四秋,她隐着半个身子躲在门边儿,慢慢伸出手,接着那满天的雪。
“怎么穿的这样少,当心着凉。”
沈全懿撑了伞过来,踩在雪上“咯吱”的声音,引的杨四秋回头。
看到来人是沈全懿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捂着脸,就背过身去。
杨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