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你说你不是故意砸的,谁信?
钱尧仙都要冤死了。
林月娇望着钱尧仙继续说道,“您不小心砸了我的东西,月娇并不介意。只是让底下的人觉得,大娘认为老太君赏罚不公,心有怨恨,拿我出气,那可就不好了。”
“林月娇,你从哪儿听来这些胡言乱语,竟然敢在老太君面前乱说!”钱尧仙发怒道,“还不闭嘴。”
一直静坐着看戏的老太君却说道,“尧仙,你这次确实急躁了。”
“我……”钱尧仙心头一跳,老太君的语气不对啊。
就听见老太君继续说道,“一向觉得你稳重懂事,没想到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也是我有失考虑,林家偌大的担子全部压在你的身上,你难免顾不上。从今日起,西北四院就交给老二家的打理。”
一言不合,老太君就分了钱尧仙的权。
黎墨谦站在门外说道,“修建景华行宫是十年前的旧事,这么多年过去,就算真的有账本也早该销毁了吧。更何况当年修建景华行宫,忻州知府参与的也不多,只怕没什么线索。”
“再说。”容毓不置可否。
黑衣褪去,屏风之前站着一袭青衣的男子,俊美的容颜好看的连烛火都黯然失色,正是忠义世子容毓。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间握着一缕青丝,泛着清香。
这是林月娇的那一缕青丝,他斩下的,那个女子竟然没被他吓到,还敢死赖着找他帮忙。
难得如此令人欣赏的女子,借神医一用又何妨。
门外响起黎墨谦的声音,“世子可寻到了账本?”
“没有。”容毓望着手中的锦囊,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月娇知道梅花令价值连城,也没有奢望。
反正只要能救弟弟,得不得到梅花令都不重要。
只是,这一封信,有什么用?
当真是胆大包天,也当真是有趣。
容毓随手将青丝放入锦囊里,唇线上挑。
“忠义世子……”林月娇看着手中的信,眼神坚定,“便是龙潭虎穴,只要能治好弟弟的病,我也去了。”
黑衣人的身影离开林府之后,消失在一座别致的园林,随即庭院深处的一间阁楼里烛火亮了起来。
黑衣人唇线微抿,走到梨花木书桌边,不知道在纸上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