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日光,明亮的似要刺瞎她的眼睛。
再后来,她被运至乱坟岗,与两三具尸体埋入一个坑里。
临死前,她死死攥住小铜镜,紧紧护在心口处。
她想,若有来生,自己就托生到镜子里好了,以后有吃不完的食物,看不完的影剧......
沈昭深吸一口气,将水滴从镜面上抹去。
结果自己没去托生,竟又重活一回。
这一世,她一定守着爹娘兄长好好活着,再不走前世老路。
至于秦翊那个烂人,自己迟早亲手了结他!
翌日,大清早就刮起风沙,铺天盖地让人睁不开眼。
沈昭用布巾将头脸都裹住,从水罐舀了水去喂羊。
幸好昨日割了不少茭草,便抱了一捆丢进羊圈。
这样的天气根本不能放羊,也不宜出门,一家三口只能关门闭窗躲避黄沙。
“唉!这都什么鬼地方!每月都刮妖风。”张山月无奈叹气,幽幽道:“若咱们还在中原,哪里会遭受这些?”
沈衡忽地从榻上坐起,眨巴着大眼问:“那咱们何不搬回去?我都没见过中原什么样儿呢?是不是遍地都是黄金?”
张山月没好气白儿子一眼:“黄金你个头!你听谁胡说八道?”
沈衡复又躺回榻上,翘着二郎腿道:“听鱼泽障那些兵士说的。他们有人老家就在中原,说那里是鱼米之乡,遍地黄金。”
张山月不理他,转过身子缝补衣服。
沈昭则坐在地上剥茭草,将一根根草杆放置一边,回头编个大些的箱子,存放衣裳。
正在这时,正屋木门忽然被人拍响,老爹沈昂的声音传来:“快开门,我回来了!”
自家灶房就只有几只陶瓮,稍不留神就被烧裂,一点都不好用。
蔬菜水果也要买些,西北一到冬季就没有新鲜菜蔬吃,果子更是见都见不到。
两人边舂谷子边等人,结果直至天色擦黑也没见王氏过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明日一早就去她家要钱!”
既然那女人把话都说了,不拿白不拿,否则还以为沈家可欺,随便说句客套话就打发了。
若自家也有这样的白米饭,她不要佐菜都能吃三大碗。
沈昭越想越心动。
等把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