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干旱,风沙又大,若不用油脂涂抹防护,皮肤很容易皴裂。
最后沈诺将黑乎乎的洗脸水浇在院子外的菜地里,这才去羊圈放羊。
三只羊咩咩叫着窜出来,围着小主人直打转。
沈诺摸摸山羊脑袋,拎起一把镰刀,准备带它们出去吃草。
“阿昭,怎么起这样早?”
母亲张山月从里屋出来,边掖衣襟边走至近前,伸手摸摸闺女额头,柔声问:“头可还疼?”
沈昭摇头:“不疼,已经好了。”
“好了也要在家歇两天,赶紧回去躺着,我这就叫你二兄起来。”
张山月说着系上腰带,转身进了东屋。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二兄的哀嚎声:“哎呦!阿娘你干啥打人?”
沈昭笑眯眯瞧着兄长从屋里逃出,光着膀子连短褐外衫都没来得及穿。
随后张山月也跟出来,将短褐朝他身上一扔,大声嚷嚷:“你个懒虫!都十七八了还睡到日上三杆!还不赶紧去放羊!”
“我才十六!才没到十七八!”沈衡忍不住反驳:“而且现在也不是日上三杆。”
“你说啥?”张山月瞪眼二儿子,操起墙边的笤帚就冲过去。
沈衡吓了一跳,一溜烟跑去茅厕。
老娘叉腰站在黍稷杆子围成的茅厕外大骂:“小犊子!胆子越发大了,敢跟阿母犟嘴了?再过三个月便到元旦,你不是十七是多少?”
“那也不是十八。”沈衡咕哝一句,方便完气哼哼出了茅厕。
边套外衫边往院子外走,一脚踹在咩咩叫的山羊屁股上:“哼!一大早的不给人睡觉!明儿就宰了吃肉!”
忽然撇到蹲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儿子,不由皱了皱眉,语气也冷几分: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若不是你不知轻重伤到沈昭,怎会招来沈家小郎?”
说罢,领着几个小伙伴大摇大摆离去。
他是驿亭长家的小儿子,乡邻少年多有巴结,因此当薛秦两家小子被打时也无人帮腔,谁让这两家没眼色,胆敢得罪亭长家的孩子?
不一会儿,在薛家门口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离去,有那眼神雪亮的,马不停蹄又去半里外的秦家赶场子。
王氏见女儿还在哭,不由心疼道:“灵瑶,别哭了,当心眼睛肿成核桃。”
正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