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模样的薛翼冲到面前,自己才恍觉不对劲。
但为时已晚,自己再次徘徊于生死边沿。
幸好没死,不然就亏大了。
张山月闻言顿时皱起眉,怒道:“秦家小儿当真无耻!才与咱家定亲一个月便做出这等事,还伤你至此,回头便让你二兄去一趟亭驿,将你爹叫回家,你与那秦家婚事就此作罢!”
自家千娇万宠的闺女,平白受那两家小儿欺负,即便阿昭再喜欢秦翊,自己都要断了这门亲!
女子嫁人犹如二次投胎,她可不想闺女下半辈子受气。
沈昭见母亲如此决绝,根本不需要自己主动提出退亲,顿时眼眶红了,依偎在母亲怀里点点头。
张山月抚摸女儿头顶,柔声安慰:“世上好男儿多的是,不差那秦家一个,既然秦翊小子不识抬举,退了便是,凭你父亲的身份,还怕寻不到好儿郎?”
“阿娘说的是。”沈昭想了想,继续道:“等爹回来,让他别帮秦家与薛家张罗徭役之事,他们不配!”
前世便是自己与秦翊定亲后,父亲花钱托人助秦翊去效谷县衙当差,做了一名文书。
后来他一步步往上爬,很快成为小吏。
也正是那时,恰遇皇帝大赦天下,秦家被赦免,褪去罪民身份。
而秦翊也被人推举给敦煌郡太守,一跃成为效谷县丞。
只不过他只做了一年县丞,便带着全家回京邑。
同行的还有一样被赦免的薛家。
那时的沈昭已经与秦翊成亲,自然跟他们一起回去。
谁知到了京邑后,婆母一改往日的温良,对自己日渐严厉,还请来一名嬷嬷教自己学规矩。
说是教,其实就是虐待,哪怕有一点点不合她们心意,沈昭都会被鞭挞一顿,手臂与腿部经常布满青紫鞭痕。
不仅如此,待秦翊手持敦煌郡太守的推举信入朝为官后,秦家人言语中对自己多有傲慢羞辱,说她沈昭出身低微,是乡野姑子,配不上秦家门第。
可当自己提出断亲回乡时,那秦家便会百般阻扰,甚至一度将沈昭锁进屋内不给出门。
“放心吧,此事我会跟你爹说清楚。”张山月给闺女掖掖被子,起身出门:“我这便去秦家与那杨氏说道说道,既心系薛家女郎,何苦还跟咱家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