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会,但实在睡不着,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察合台回。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歇,将摆成小段的柴火堆在了一旁。
“在想些什么事情?不介意地可以和我说说。”卢修斯追问。
时不时拿起铁钳,把干柴往里推推。
“乱七八糟的,没什么好说的。”察合台回。
卢修斯点头,也不在追问,低头摆弄着火炉。
过了一会,察合台开口了,语气中有小许的抱怨,“大兄,你不应该接着追问吗?”
“我还不了解你么,这不说了么。”卢修斯轻笑,然后摆正了神色,“说说吧,有什么想要倾诉的。”
“大兄,我回忆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在一片模糊的记忆当中,我见到了...”察合台缓了缓,似乎在组织着语言,又似乎在强压自己说出一些难以启口的东西。
他的脸色在火光中不断变化。
时而显得苍白、时而泛起愤怒的潮红、时而又黯淡下去......
看上去痛苦极了。
卢修斯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打断察合台的思绪,也没有出言安慰。
察合台选择直面自己的内心,直面恐惧。
作为兄长的卢修斯尊重他自己的选择,此刻他扮演的只是聆听者。
“...我见到了我的父亲!”察合台几乎从牙里硬挤出了这句话来。
“但我觉得他不配得到这个称呼。”他接着飞快补充。
卢修斯当然不会以为察合台说的是他现在的这位养父,那位有些和善的部落领袖。
他了解坐在火炉旁这位壮硕青年的过往。
那么察合台所说的就只能是他的...亲生父亲了。
“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那不是看待自己孩子的眼神,而是看待一件好用且危险的工具......”
“因此我痛恨他!”察合台最后说,“因为他告诉我,我是怪物。”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后,他原本在火光中不断变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
心中积压已久的一块巨石被锤头砸的粉碎。
他又恢复了理智。
“那就痛恨他!”卢修斯说,“察合台,你现在很好,很优秀。”
“有人爱着你,你也爱着别人。”
“你的父亲,你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