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明。
他抬头看向玛莎,玛莎也在看着他。
“真棒!这才是我的男人!”她微笑,“别哭了,你有客人要来了,让人看见的话,多丢人。”
“这只是风沙。”
“好吧,这只是风沙,我的大英雄。”玛莎摊手,无奈附和。
深邃而神秘的紫色荧光,缓缓地从她的身上飘散开来。
玛莎的身影,在跳跃不定的火光映照之下,渐渐变得模糊而虚幻,仿佛是晨曦中即将融化的露珠,又似梦境边缘即将逝去的幻影,一寸一寸地,在这温暖的光芒中慢慢消散。
“好好活着,很高兴看到你为我流泪。”她最后用口型说道。
“我会的,我还没有享受够我的退休生活。”卢修斯轻声说,将细小的金印从额头处拿开,然后小心地放入怀中。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将因为风沙进眼而流下的水擦干。
从躺椅上起身,走到了营帐之外,享受着刺骨的寒风。
卢修斯抬眼望去,在风雪之中,一匹骏马狂奔,马背上依稀有着两个人影。
——他的客人要来了。
这意味着玛莎并不是单纯的幻象。
但没关系,卢修斯的心情依旧很不错。
——因为他还活着。
寒风呼啸,一匹洁白的骏马在风雪中狂奔。
“你害怕死亡吗?”
“那你是谁?”察合台又问。
“我是也速该,是...察合台的弟弟。”
“这就对了,身为察合台的弟弟,为什么不能走过天堂之路?”察合台大笑。
他有些嘴硬地想为自己辩解,但此时的精神状态让他很难组织起详略的语言来。
“我知道的,也速该。”察合台低声说,“是雨,是温热的雨而已。”
“对,大兄...是雨,是雨。”
他说的断断续续,面色苍白,眼看就要活不久了。
“大兄,这是白毛风,趁着风势不大,现在返回部落还来得及。”
“说什么胡话呢,烧糊涂了吧,也速该。”骑着马抵御风雪的高大年轻人愤怒说,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
“你刚刚哭了,是因为死亡而感到害怕吗?”他又问,“也速该,不要流泪,部族中只有孩子才会准许流泪,瞧瞧鼻涕眼泪到处都是,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回去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