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先攒些,给亲娘买根粗实的银簪才是。
刚等了片刻,就有学子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赵云惜一直觉得,秀才是极珍贵的,但县学全是秀才,他们穿着棉麻、锦绣绸缎做的襕衫,一时间挤挤攘攘,真有种大学门口的感觉了。
她以为张文明没什么特别。
但他踏出县学门口的一瞬间,她还是瞧见他了,并且颇为期盼地冲他摆了摆手。
“相公。”她低声唤。
张文明本来跟同窗闲聊,听见熟悉的声音,就抬头来看。
“娘子。”他先是跟同窗作揖告别,这才大踏步走过来,俯身抱起小白圭:“怎的过来了?”
赵云惜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头,笑着回:“娘说一家子一起走热闹。”
她看着前面那带着精致绣花的锦绣襕衫,再看看张文明身上那洗到发白的棉布襕衫,真切的意识到,他家确实很穷。
赵云惜面色有些难看。
片刻后才抿了抿嘴,没事,她会赚钱的。
本来觉得张文明读书是他自己的事,就算把他供出来,到时候也没什么用,她还是倾向于把知识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在古代这些日子,她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封建男权社会。
磨了磨后槽牙,以后不光要抓小白圭读书,这个相公读书也得抓一抓了。
到家后,天刚擦黑。
把器具都摆好,李春容和赵云惜进厨房做饭,张文明看水缸空了,就挑着担子去水井打水。
李春容瞥了一眼,笑着跟赵云惜夸他:“知道疼你了,会分担重活了。”
赵云惜不置可否。
她从不觉得家务活是属于女人的,自然不觉得他是在心疼自己。
两人刚把鸡炖上,张云惜正在和面,就听见外面传来张镇豪迈的大嗓门。
“是,休沐了,二叔你吃了没。”
李春容听见男人声音,顿时满脸笑容。
她最近日子过得舒坦,虽然操劳了些,但心里高兴,人的精神头就好。
张镇进厨房,把提着的篮子放下,笑着道:“辽王杀了几头牛,他们就吃牛舌,把牛肉给弟兄们分了,我分到两斤肉,你们看怎么吃。”
他在王府当差,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赵云惜刚开始也打过做王府生意的门路,后来放弃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