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积累了满腹不满的老夫人也只能将责骂吞回腹中。
付出辛劳受点罪没什么大不了的,全家的温饱才是最重要的。
在面临能否填饱肚子的威胁时,心疼似乎也就不再重要了。
顾玥萱对此并无太多的惊讶之色,她端起一只小碗,轻描淡写地说道:“走吧,我帮你敷药,毕竟明天你还得为养家糊口而辛勤劳作。”
屠苏博默默无言,便跟随她步入了马厩。
门扉闭合之际,屠苏博略显疲惫的面庞上,不禁泛起一丝调皮的趣味。
“你在家里的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仅仅一天的功夫,这些人为何就变得如此顺从了呢?
顾玥萱取出一个小木杵,开始研磨碗中的草药,她轻蔑地冷笑一声:“我说话分量自然轻,但祖父金口一开,那就是圣旨。”
毕竟,那是老人家的亲口规定,谁敢拂逆?
至少在目前,这些人绝对是不敢的。
屠苏博未曾料到她能说服祖父,稍作停顿后问道:“你和祖父事先商量好的?”
“那么三婶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玥萱想到屠苏博那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她说:“二叔和三叔今天才刚刚开始劳作,就已经大喊受不住了,那屠苏博连续去了两天,怎么不见他哼哼唧唧地抱怨?”
“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你以为只有三弟承受不住这样的劳苦?”
余氏不甘示弱地冲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响彻屋内:“二弟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能看见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他手上那个巨大的伤口,我擦了半天的血都止不住!”
“是啊,常人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难道只有屠苏博一人能够承受?”
她目光闪烁,带着一丝讥讽地看着那些心痛不已的婶婶,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看来在两位婶婶眼中,屠苏博根本不是人,他是应该受尽折磨的牲畜?”
黎氏错愕地回答:“我并非那个意思。”
顾玥萱笑意盈盈地回答:“是旻飞代劳去的。”
“放心吧,二叔和三叔的洗漱热水也已经准备妥当,你只管洗漱完毕,出来即可用餐。”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份贴心与关怀。
在屠苏博一时的困惑中,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巧妙地指派屠苏旻去挑水,不由得愣了片刻,随即哑然失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