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兄是萧至,短短一月有余,便立下了这些不世之功,却毫无封赏,会作何想?”
“皇兄想想,每一计都是步步为营,又无懈可击,他这个人呀,心思极其细腻。皇兄怠慢忠臣,可不是为君之道啊。”
“那皇兄有没有想过,北蛮与西戎联手之事,萧至有没有应对之策。他对北蛮王用计之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你还未曾问计于他,就这样猜测萧至影射君王,是不是不太合适?”
长平公主的话,让秦雍无言以对,甚至无颜面对。
他一直防着萧至,最担心的事就是萧至不断做大,等尾大不掉,怕是皇帝也无法奈何他,届时他就是权臣,就算想取而代之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秦雍却从没替这个臣子想想,他所付出的,有没有回报。
一个正常人,立下如此大功却无封赏,能没有怨言吗?
如今只是给他送来了千里饿殍图,秦雍便怒不可遏。将来,他又如何驾驭这个千古能臣。
秦雍沉吟不语,眉头微皱。
长平公主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言。
给胡宝使了个询问的眼色,胡宝立即会意,用下巴指了指皇帝案前的一封信,信的旁边是几块籽料。
这几块籽料都开了窗,满绿的极品货。
玉石这些东西虽然珍贵,长平公主却不缺,他可是见过世面的。
但萧至送到自然不一样。
长平公主拿过信,小心翼翼的拆开来。
萧至没写多少字,而那首词让长平公主忍不住低声吟读。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东岳那畔行,夜深一烛灯。
风一更,雨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湖亭无此声。”
长平公主喃喃低语,“他日夜兼程,看了那么多人间惨剧,夜深却只有一杆烛灯相伴,好不孤独。风雨交加,他无心睡眠,却念着我们在湖亭时光。”
不由得,长平公主心伤难忍。
公主读懂了萧至,明白萧至的孤独,萧至对她的思念也感同身受。
“凌华,你说朕当如何封赏?又给他什么职权?”秦雍想通了,他要让萧至为他所用,还不能尾大不掉,之前的做法是错误的,只会让臣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