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城司,看着大门外那片空地上的摊摊血迹,庞瑞晨一时间有些恍惚,很难把萧至的样子与所做的那些事重合到一起。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些骇人听闻的事,真的是他做的?
可眼前的这一摊摊血,还透着新鲜,如果用手摸摸,兴许还是热乎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个长相普通,说话还算和气的青年,就是哪些官员口中的疯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怎么还没走?”
身后,又传来萧至的声音。
庞瑞晨回身陪着笑,“下官这就走。”
萧至带着两名千户,纵马而去。
萧至围着京城跑了一圈,只为了看看有多少流民。
入夜,萧至咬着笔杆想了半天,原本是想写个折子,说一下黄河决口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由着萧至的脾气,黄河决口都敢瞒报的官员都该杀,一路杀过去一路抄家,赈灾款也就有了。
可是,政治不是杀戮。
在这京城里,在这个朝堂里,可以有一个萧至这种人的存在,杀伐果断,让那些贪官始终绷紧神经。
可出了问题就用一杀了事的行事风格,还不天下大乱了。
江竹乖巧的等在一旁,等着萧至构思好了她来代笔。
萧至写出来的那笔字,真实一言难尽,连个五岁稚童都有所不如。
真难以想象,萧至还曾是皇帝的童年伴读。
对书法这件事,萧至心里也直呼冤枉,跟你说了我是穿越者,没练过毛笔字,硬笔书法倒是写的不错。
最后,萧至却把那只极品狼毫随手扔到一边,不写了。
江竹立即让人准备热水,给萧至洗脸烫脚。
这一天,他们姐妹买来了十几个下人,模样都算周正,做事也比较守规矩,看起来也机灵。
萧至的五进大宅有了人气,又添置了不少家具,刚进门的时候,萧至差点没敢往里走,看着陌生的下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天还未亮萧至就起来了,因为这天是大朝会的日子,穿戴整齐,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适口的饭菜。
不过,饭菜的口味实在一言难尽,萧至不止一次的想,抽空自己开个馆子。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萧至问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俺山东的,叫褂子。”人比较瘦,看起来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