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说笑了,一介庶人没资格怨恨。”沈昭宁清澈的眼眸越发的冷漠疏远,“我有自知之明,在陆家要谨小慎微,就算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咽下去。”
“若你当真这么想,会发生这么多事吗?”隔着广袂,他依然感受到她手腕皮肤的伤疤与粗糙,心口忽然一抽一抽的,“无论你对我有多少怨、多少恨,耀儿必须进清正学堂,你不帮也得帮,这是你身为嫡母的责任!”
陆正涵斩钉截铁地说着,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沈昭宁清冷地看他须臾,无奈地答应了,“明日我去清正学堂找柳先生,至于他是否愿意,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不必去,柳先生不会徇私。”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破釜沉舟地眯眼,“你教耀儿练字,一个月为限,耀儿的字必须有所长进。”
“陆大人你疯了吗?”她惊了,完全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出。
“你在秦老的教导下练字一年,练就一手娟秀小楷。当年秦老如何教你的,你便如何教耀儿。”
陆正涵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柳先生出了名的严苛、刚正,必定不会为了她而破例。
若耀儿能学到她的字一二分,便能入柳先生的眼。
沈昭宁看不懂他了,他是给她挖坑,还是真这么想?
三年前,他认定她毒害耀哥儿,凶狠地踹她一脚,杖她二十,把她扔去乡下庄子。
如今,他把亲儿子交到她手里,要她管教。
还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事吗?
陆正涵气得拳头硬了,面色铁青。
若不是今日有求于沈昭宁,他早就把这贱婢踹出去。
他怎么可能不怒?
“好些了。”沈昭宁的声音冷淡如秋水,疏离感让人觉得不适。
“大爷,大夫说大夫人要多歇息,您还是不要打扰大夫人的好。”紫苏从小灶房取来一壶热茶,没好气道。
她站在沈昭宁面前,挺起胸脯,咄咄逼人道,“除非,大爷把奴婢砸晕了,否则奴婢绝不会离开大夫人半步。”
沈昭宁忍不住想给她竖起大拇指,紫苏这当面蛐蛐的本事不赖嘛。
“贱婢,你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二来,若他严苛地管教儿子,母亲和薇儿少不得要插手干预,他还怎么管教?
沈昭宁正想去摘一些新鲜的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