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留不留疤,对于池暮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垂眼,又是一声语调温淡的“谢谢”。
除此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了。
她知道池夫人此刻的愧疚心疼不是作假,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比起愧疚,更多的大概是庆幸。
庆幸三年前,她去替代池烟坐牢了。
这些伤现在在上药,其实已经没多大用处了,都结了疤,不会再痛。
再说了,就算痛,池暮也习惯了。
佣人放下药箱,却没立刻离开。
池暮察觉到,抬眸:“还有事吗?”
“池小姐。”
佣人恭谨的欠身,“池夫人还有话要和您说,等您上完药后,去后花园。”
“没什么。”
池暮重新将被撕破的衣袖往上拉了拉,嗓音淡淡,“没什么,都是些旧伤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扯池暮身上的外套,打算让她直接脱下来丢掉。
池暮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这一动作落在池夫人眼里,让她当即愣了一下,脸上满是受伤神色:“暮暮……妈妈知道你在里面这些年受委屈了,不过既然都出来了,那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以后,你和烟烟,都还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所以,就别再置气了。”
池父更怒:“你摆脸色给谁看呢?你妈妈好声好气的和你说道理,你就这副态度?!看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亮得晃眼的灯光下,池暮一双手臂细瘦如枯枝,遍布着丑陋疤痕,新伤覆着旧伤,将原本瓷白肌肤,切割得支零破碎。
池父宛如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
池夫人震惊的盯着她的手臂,眼圈红了,嘴唇不住的颤抖:“暮暮,这,这是怎么回事……”
池父也回过头,沉了语气:“不是让你把衣服换了?怎么还穿着这身,都跟你说了,今天烟烟生日,你这幅打扮,像什么样子!”
“爸爸,别怪姐姐了。”
池烟急忙上前,去拉池暮的手,“姐姐她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久,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所以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重重抓过池暮手臂,就要把人拖过去,却不想,池暮那件衣服实在太过破旧,根本经不起这样力道的撕扯,随着“嘶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