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扶桑敛下凤眸中的寒光,低眉笑起来,出了声,这才起身迈步出去,一身灰布衣就站在了夜于天面前,她容色不迫,一字一句道:“儿子,属实是当不起。”
“你……”夜于天抬头看清夜扶桑的面庞后,发觉自己竟是被这个儿子戏弄了,双目流露出几分冷光,两手指并拢指着夜扶桑微微抖着,“你……逆子,还不跪下!”
夜扶桑见此盛怒,慢条斯理地钻到姬冗雪身后,语气却是委屈,“父亲过去喜欢打我骂我也便罢了,如今我已是殿下的面首了,父亲打我,便是冒犯天家威严。”
一番话,她说得是音不大,但都能听见。让夜府外很快就开始聚满了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怎么不是大公子,这瘦不拉几的小白脸是谁呀?怎么坐着长公主府的轿撵回来了呢?”
“唉……瞧那两人娘们儿唧唧的,也就长公主癖好特殊啊。不过那粉衣服还能看,这……这灰衣白猴子真是……”
“这夜尚书平日听着是温和儒雅,怎么私底下还经常打骂孩子?”
“为父何时打骂过你了?”夜于天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竭力保持着平日清雅的容色,心中却是被气得是血压直升。他夜家百年清贵世家,最注重的便是名声。这个逆子以往一直唯唯诺诺的,如今进长公主府一圈竟跟变了个人似的,简直是……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恨模样!
他停下脚步看着夜扶桑身前的男人。
夜扶桑站在姬冗雪身后,凉薄的凤眸透过几分矫揉造作,她轻声细语道:“这可是殿下府中的姬哥哥,他和我共侍长公主殿下一妻。父亲可不能打他,否则那也是冒犯了天家威严。”
眼看着人越发多了,夜绾轻赶紧上前走到夜扶桑面前,一瞬之间便将她推进了轿子里,顺带在夜扶桑耳边冷声道:“还不快进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后她对着众人温婉一笑,嗓音清泠,“让诸位见笑了!这是皇家亲事,可不能乱嚼舌根子,诸位都散了吧。”
正当轿子又要抬起,夜扶桑掀开珠帘,细瘦的手中捏着一个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娟秀的“轻”字。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前面冷静自持的人,“大姐,你的香囊怎么在姬哥哥身上?”
姬冗雪站在轿子外面,眨了眨眼看着上面的人,默默扣了个问号。
夜绾轻听着那声称呼,凤眸微冷,他从前可是一直称自己“嫡姐”的。
“阿弟,这可不能胡说八道。知道你同兄长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