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予夏骄傲的小火苗才烧了不到一秒钟,就见费洵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冷酷地抓起座机,拨通内线:
“让法务部经理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法务部经理到了。
费洵指了指林予夏,对经理说:“这位是众城的林律师,哦不对,实习律师,陈总你接待一下。”
然后又笑着对林予夏说:“小予妹妹,如果谈私事,我们可以私下再约;如果谈法务,跟陈总对接就行了。”
这态度,就差没把“逐客令”三个字贴脑门儿上了。
她愣了半晌,偷偷跟李律师咬耳朵:“刚主任不是说人死了吗?”
李律师也头疼不已:“没死,快死了,家属故意在电话里那么说的,就是想引起我们主任的重视。
出租车上,她跟李律师通了个电话,掌握了案件大致情况。
简言之,工人从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脑袋着地,生命垂危。家属找包工头索赔,包工头拿不出钱来,家属便委托了李律师来给他们打这场官司。
林予夏赶到医院,立刻被那鸡飞狗跳的场面震住了。
医生护士在旁边好言相劝,不顶用。
保安也来了,但如今这个全民自媒体的时代,谁都不敢动手。
林予夏平日里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哪里见过这撒泼打滚的阵仗?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吴主任划开接听键,下一秒:“什么?人死了?”
林予夏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看着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时间出现在老板面前了。
吴主任挂了电话,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家属姓韩,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说话嗓门大,哭声更大,坐在医院走廊上痛哭流涕:
“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公还成摔成了个植物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天的医药费就上万,你让我一家老小的怎么活?”
“你今天啊,就给她打打下手,跟着她好好学习,刚好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短板。”
没想到工作来得如此神速,林予夏拎了包,一刻都没有耽搁,打车赶往市二医院。
她敲了敲门。
吴主任招呼她进来,一个“坐”字刚说出口,他手机就响了。
“不不不不……”吴主任打断道:“我意思是,工地上死了人,家属正在闹事,这种案子你做过没有?”
林予夏沉默了三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