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说话,只看了看脸上全是冷汗的贞仪,又看了看身上全是泥土和麦青的橘子。
他认得贞仪,也认得这只猫,虽说它今日没穿花袄。
出了麦田,贞仪看到田头上摆着一双布鞋,那是卓妈妈做给季五的。
季五很爱惜,不舍得穿着下地。
贞仪回到家中,消息传开,很快有人请了王者辅回来。
不多时,跟着村民外出采买的奇生也回来了。
待到董老太太和桃儿回到家中时,贞仪一把扑进了大母怀中。
董老太太摸着孙女的脑袋:“好,好……好孩子,不怕。”
王者辅跟随那对母子前去料理后续事,关切唏嘘斥骂的人群渐散去,天色渐暗,奇生关上了院门。
桃儿点了一盏灯,哽咽着说,万幸的是卓妈妈没有要紧的骨伤重伤。
再没有外人在,榻上的卓妈妈才终于放声哭了起来:“老太太……”
董老太太坐在榻边,安抚卓妈妈,听卓妈妈说了经过。
原是今日晌午卓妈妈烹好午食,却未见季五回来用饭,便去田头喊人,但许是离得远,季五好似没听到。一年多朝夕相见也算知根知底,卓妈妈没多想,沿着田垄去田里喊人。
卓妈妈走近了,季五抬起头,啊啊笑着。
卓妈妈便不再往前,冲他招手,示意他回去吃饭。
季五却举起一把不知何时摘来的野花。
卓妈妈摆手不肯要,季五围着卓妈妈硬往她手里塞,人也往卓妈妈身上靠,卓妈妈不太高兴了,背过身要走,季五却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季五虽然不会说话,但从他往日的行为足以看出他自认低人一等,从不会有这种行为。
卓妈妈觉出不对,回头看去,只见季五仰脸冲她笑着,那笑容里却透出与往日不同的兴奋,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游走。
卓妈妈后背一寒,立刻板起脸色,骂了一句,甩开季五就要走。
季五起了淫心,却不肯让她走。
起初只是纠缠,待卓妈妈顾不得颜面开始喊人时,他忽然一巴掌打了过去。
暴力和恶念一样,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卓妈妈被按倒在了麦田里,竭力挣扎不肯从,直到贞仪和橘子赶到。
许多事只在一念间,季五因一念行恶举,贞仪因一念去往屋后寻人。
董老太太看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