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锡琛目光炯炯,他要回金陵再考一场!
动身前,王锡琛尽量周全地为父母安排好诸事,思来想去,只一事无法放心,待他走后,除了父亲,便只剩下母亲她们这些女眷,季五只忙于农事无法照应家中,总归是缺了个可以外出走动做杂活的……
王锡琛想了又想,决定将自己的小厮奇生留下。
卓妈妈:“二爷身边怎能没书童侍奉,是会叫人笑话的……”
“往年倒是处处体面,又有何用。”王锡琛做下了决定:“如若能够中举,便比什么排场都体面了。”
王锡琛注重体面,但更看重孝道。
奇生被留下,心间不舍二爷,送行时行了大礼:“待二爷中了举,来日小人回金陵,再为二爷侍奉笔墨!”
王锡琛点头交待他照料好此处,又与女儿道:“贞儿也要代为父好好侍奉你大母,这是头等大事,远比你读书玩耍来得紧要,可记下了?”
王锡琛本想带女儿一同回金陵,但老两口没开这个口,而他如今一走,若只留两个老人在此处却也太过凄清……也罢,暂且等他考完秋闱,再作之后计议。
贞仪应下父亲的话,也再三托了父亲回到金陵见到阿娘后,得闲时记得写一封信来吉林,写一封长长的信,多多说一说阿娘的近况,还有赵妈妈和春儿的,以及大姐姐的。
看着已经十二岁的女儿,王锡琛心中也生出两分暖意与不舍,点头道了“好”,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这才又向父母亲深深施礼,拜别而去。
橘子蹲坐在贞仪脚边,目送着王锡琛上了牛车,隐入青青阡陌小道间。
王锡琛要乘牛车去州县改赁车马,他一人行路更加轻便,至多一月便可以回到金陵。
父亲走后,贞仪闲时便会算一算父亲该到何处了。
待算到立夏日,贞仪晨早翻开月令集解,猜测着与橘子说:“阿爹应当已经回到家中,见到阿娘了……”
贞仪说话时,坐在小凳上,桃儿正为她梳发。
头发梳好后,贞仪起身,伸手摸了摸一旁椅中的橘子:“橘子,我要去私塾了。”
橘子“喵”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睁眼,却忽然有点恍惚。
除去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轻盈裙衫,贞仪看起来好像突然长大了许多。
贞仪的头发很好,黑亮稠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