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蠢的事发生了,卡尔指着他的脑袋和他说,他头发上有草没弄干净。
这世界好不公平,为什么就他老是出这种尴尬事故?冲出来被球砸、头上长草、路边咣当一声滑倒、在对方快摔倒时没有托一把反而是耳机线狼狈乱掉……越紧张越不幸,他在卡尔的眼里得是什么蠢货形象呢?
卡尔看到克罗斯的头发上沾着一片长草屑,却又不敢伸手去拿,就指着位置提醒他。对方嘴唇又紧紧抿起来,粉红爬上颧骨,一副生气起来的样子,卡尔暗道不妙,谁知对方气鼓鼓归气鼓鼓,却往他旁边站了两步,微微低头。
卡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帮他把草屑轻轻拿掉了。
这一片头发有点乱,肯定是摔倒时被压着了。
因为已经被允许触碰了,卡尔就又问道:“可以再碰一下吗?”
沉默应当是许可而不是拒绝,卡尔大概知道了。于是他轻柔地把手指滑动到他混乱的发丝中间,把它们分开,像分开一群乱拱在一起的小刺猬。克罗斯的头发看着是一簇簇小尖毛,倒是比他想象中柔软,不像穆勒的,看着蓬松又可爱,实际上他有一次帮对方戴帽子时碰到过一次,粗粗的沙沙的。
寂静让氛围怪怪的,他觉得穆勒总该是个安全话题,不由得和克罗斯分享了这一发现,谁知道对方忽然又打掉了他的手。
“我自己有梳子,够了。”克罗斯垂着睫毛说,像是忽然不耐烦了起来:“还有,不要把我的票送人,不要还给我,没用你就扔垃圾桶。”
“托尼总是忽然生气吗?不会。他性格其实挺好的,不爱喜欢人,但也不爱生气,除非输球了。”回家的路上,穆勒倒着走,笑嘻嘻地和卡尔说:“怎么了,昨天我下车,你们吵架了吗?”
卡尔摇摇头,不再谈这件事。
因为有盼头,他的生活开心了一点,而且最惊喜的是在慈善赛的前一天,他久违地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明天要和他见面。
原本卡尔还非常忐忑的,他真的不知道时隔太久后第一次联系,父亲的态度会如何,谁知道对方像是也有点生疏和紧张,双方都堪称小心翼翼,近乎尴尬地互相问候了一番,讲了讲最近的情况。不过也是在这种小心中,昔日的父子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