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替我祈祷,安德烈。”
卡尔年少时长得精美,现在成熟了,也依然像是被上帝仔细描摹过的,旁人是一张潦草线稿,他是细化了几十个小时的厚涂油画。
他这么垂下眼睛时,总显得有点慈悲,像tibidabo山上垂眸俯瞰芸芸众生的雕像,像母亲垂目望向喧闹的孩子:“为你明天还能坐在这张椅子上祷告。”
“晚安,我走了。”
卡尔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他随便脱了衣服扔进脏衣篓,淋浴完换上睡衣躺进被子里,累得感觉天旋地转,大脑却模拟着明日要到来的战争,他闭着眼从床上摸了两片安眠药扔进嘴里,感觉它们恶心地融化,生硬地滑过喉咙,在苦涩中,他的脑子终于慢慢黏着起来,混沌起来。
比安德烈预想中的情况还糟糕,凌晨四点多,就有体育记者在社媒上首发了关于拜仁和奥格斯堡慈善赛疑似在风口浪尖反而光速敲定的事。
外界反而有点被震住了,拜仁的姿态如此强硬,就仿佛在说这忙我仁非帮不可,不会因为对面俱乐部的高层闹点丑闻就如何。这固然有点独断专行的感觉,但却也有种非同一般的霸气。
配合昨日赫内斯激情澎湃的讲话,大家都觉得这是老头发威了。他执掌乾坤三十年,从来不会因为外在的议论动摇,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但知道内情的人,尤其是直接相关的球员们,那叫一个大震撼。
十来天后我要去踢慈善赛?!我草!我怎么不知道!
卡尔今天竟然是最后一个到,更衣室里已经成火药桶了。
在他们发难前,他就直接先出招了,带着文件夹站到了更衣室长桌的顶端,啪嗒一声放下,击掌,为自己肃清出一片安静空间:
“先生们,请允许我耽误十分钟,我们得紧急发动一个关于慈善赛的投票。”
“投票?是吗,我们还有投票的权力吗?你知道吗,卡尔,新闻是怎么回事?”外贝外大叫:“比赛连名单都敲定了,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就和卡尔预想中一样,基米希跟着发难,他随便年纪轻,个头不高,有点娃娃脸,总是很认真或气鼓鼓的样子,笑起来还挺可爱的,但在对抗性上确实是全队top1,日常拉满,生气时路过的鸟都要被他扯掉一根羽毛才能走。外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