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月吓了一跳,忙冲过去扶了那男孩一把。
“不要只顾着看我呀。”她笑着松开少年人的手臂,“也稍微注意一下路吧。”
她不掺假的温柔注视让人确信,这家店此时目睹此情此景的男孩里,有一半都在捶胸顿足,痛恨为什么差点栽进炸鸡桶里的人不是自己。
“谢、谢谢您……”棕发男孩结结巴巴,仿佛有什么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它逼迫自己一鼓作气地说出心里话,“小姐,您很漂亮……”
她语调拐了一个上扬的弯,“我只是‘很’漂亮吗?”
刻意加重这个程度副词,让人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满。
“不,不是…是非常!非常…不,最漂亮!小姐,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棕发男孩手足无措,大脑完全失去了对舌头的主导权,他的同伴哄笑着把他推到陈望月面前,大声嚷着,“小姐,这家伙看上你了,你就行行好,赏他一个电话号码吧!”
男生脸颊红得像烘烤面包的热炉,“我,我……小姐,我能不能请您喝肉桂红茶,就在路口那家保龄球店,是我小姨开的,她做的牧羊人派和开心果gelato也很好吃……还,还有,我想加您的kschat,可以吗?”
“抱歉,不可以。”
陈望月被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量拉到身后,高大的影子覆过来,卡住她手腕的手掌,还携着室外的寒意。
“陆先生……”
她满脸错愕,手甚至还维持着在口袋里摸索手机的动作。
随便什么人要联系方式都会给。陆兰庭蹙了蹙眉,她似乎完全不会拒绝,就像今天下午躺在他的膝弯里,毫无正常社交的距离感。
他没有怪罪的立场,但就是在心里谴责起她的父亲,陈逐源把她养得既纯真又甜蜜,具备这个世界上所有值得被爱的品质,唯独没有培养她拒绝人的能力。
如果你精心浇灌一朵玫瑰,就不应该剪断她的尖刺,让她看起来可以被人随意折取。
“你的,拿好了。”
他把两个袋子塞进她手心。
被破坏了搭讪的男孩几乎无地自容,突然出现的男人,极英俊的一张脸,薄唇浓眉,鼻梁高挺,气势迫人的眼睛,嘴唇的线条都像是钢笔勾勒出来的冷硬,举止中带着王侯般的优雅与庄严,让人凭空在他面前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