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画面停留在她一口气灌下那杯酒,再往后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直至她在一张能够容纳六七人平躺的大床上醒来,伴随着头痛欲裂。
上天似乎有意跟她开玩笑,脱下那件不属于她的丝绸睡袍前,陈望月做好最坏打算,但没有在皮肤上找见任何一处可被佐证罪愆的暧昧痕迹,除却过分的头痛外,身体其他部位也并未有明显不适。
手机没电关机,偌大的一间卧室,找不见一根充电线,陈望月无法从窗外景观辨认身处何地,即使身处现代社会也产生一种被迫与世隔绝的微妙感触,她只是劝慰自己,既然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么先收起求知欲,离开这里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
床正对的桌上有一整套叠好的衣服,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衣服最底下压着一张纸,看上去像随手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落款是一个宁字。
学生会的成员都很熟悉徐嘉宁的签字风格,在非正式文件上,她一般只单独落款一个宁。
陈望月攥着那张纸,微微地发怔,徐嘉宁做事一向是最妥帖的,甚至连辛檀那边都替她找好合适理由,任谁看都会觉得她是一位关心学妹的好前辈。
但她还是直觉不对劲。
她抬手,摸到耳垂上那对翡翠耳环,触感温凉。
徐嘉宁对她太周到了,太好了。
陈望月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需要偿还的人情,而她现在最想不通的,就是徐嘉宁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只是稍微想得深一点,久一点,陈望月的头便开始隐隐作痛,她只能暂时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准备下楼。
能容纳下这样一张尺寸大床的卧室,也理所应当地位于一栋占地颇巨的住宅中,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地板光可鉴人,几乎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地方太大,陈望月绕了两圈才找到下去的电梯口,跳动的数字显示这里是三层。
陈望月如蒙大赦,摁下按键,下行过程里心渐渐落到实处,她对着轿厢中的倒影整理衣服,里面映出苍白的一张脸,脸色糟糕得像是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三夜,凌乱的刘海搭在眼皮上,病恹恹的一双眼睛,嘴巴抿得很紧,她用手指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叮”。
两页门渐次展开,将被压缩的视线徐徐铺展,陈望月抬起头,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