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教授的那些技巧一点点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要与自保的本能做对抗。
她松开了江天空的手。
雪板在失去支持的一瞬开始不稳,这项运动和花样滑冰最大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要克服本能,她清空杂念,往前压板,减速换刃。
成功了。
雪板开始听从她的主宰。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白,前进的方式由自己选择,周围一切都很安静,只能听到风的呜咽,那种专注眼前的一切的感觉,令心灵都宁静下来。
当雪板在坡底刹停,恐惧悉数被快感所取代,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饱含寒意的空气,汗是热的,雪是冷的,脸上,发上都是融化的雪,她扔掉雪杖,扶着胸口,笑得格外畅快。
“喜欢吗?”江天空笑着问她。
“喜欢。”陈望月的脸红扑扑,摸了一下眼睛,她知道自己刚刚哭了,干涸的泪黏在脸上,她笑得更开心了,“我要再来一次。”
她说干就干,提起雪板去魔毯底下排队,等到傍晚的时候,这个精疲力竭的滑雪新手已经征服了高级坡。
在山顶的餐厅吃了两个牛角包补充体力后,她开始和江天空讨论卡纳有哪些比较好的野外雪场。
江天空不得不提醒她,“不能一蹴而就,野外雪场的状况比标准雪场复杂得多,新手去很容易出事,想想我摔断的手。”
陈望月很惜命,“放心,我会练好技术再考虑的。”
“我可以做你的教练。”
“你打算收我多少课时费?”
江天空还在考虑,一阵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陈望月拿起手机,“是我家里人,我接一下。”
她戴上耳机,点开辛檀的视频通话。
“哥哥,我和朋友在雪场。”
她把摄像头调转了个方向,三面开放式的玻璃餐厅,日暮时分壮蔚的山顶云海一览无余,“嗯,风景很好吧——当然开心了,给你一个讨好我的机会,期末考试结束你要不要带我去滑雪?”
江天空看着她把雪板举起来,对视频那头她称作哥哥的人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滑雪?限你一个月之内学会然后带我去,否则我就去找之遥,他肯定很擅长。”
陈望月摘掉护目镜,江天空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哥哥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没话找话,你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