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爷的女儿,特别是摄政王的女儿,肚子里没点儿墨水在京中是混不下去的,琴棋书画是高门贵女的必修课,即便凉月再拿年龄搪塞,她也得懒驴上套,给疯爹挣点面子回来。
瑞王事务忙,顾不上凉月的时候,凉月便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可是到了碧水湖行宫,疯爹又一次被花酿先斩后奏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了凉月一次,疯爹都恨不得把凉月栓在裤腰带上,他到哪儿就把凉月带到哪儿。
疯爹看奏章,凉月习字读书,一天下来手都酸了,这比和花酿学画符咒还闹心呢。
不过比凉月更闹心的,坐在凉月对面儿的小皇帝是也,闹心扒拉地就跟经历了高考似的。
考官是疯爹,考题正是这些奏章。
其实凉月觉得疯爹完全没必要问小皇帝的意见,摄政王不就是干涉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吗?何不坏人做到底呢?
世人都以为你是坏人时,即使你做的是好事,哪怕众人当场见证,也会诟病于你,说你笑里藏刀、别有用心。
既如此,恶名我背,坏事我做,合你们的心意,还不成?
手腕被握住,凉月抬眼一瞧,这位胡子拉碴的糙汉子不是他爹,还能是谁?
凉月冲着满目寒光的顾怀酒笑,她争取让自己笑得好看点儿。
凉月又连打了三个哈欠,我管你老不老,我说你老,你就是老。
“我是小孩儿,熬夜不利于长个儿,下次再聊吧。”
凉月说完,就倒在封印上,说睡着就睡着,只留下封印下的某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本尊连鱼尾纹都没有,哪里老!”
梦境再无插曲,凉月再睁眼时,已经不在营帐,更没有坐马车的颠簸感。
“呼……”凉月偷偷地喘了口长气。
凉月从被子里掏出小手,师父在封印结束之前已经为自己治了伤,一点印儿都没有留下,可那种痛却刺进了手腕处,凉月有些日子不想再见到玄晖了,下手太狠。
凉月问。
怪物确实够实诚,说话也底气十足:“自然是要毁天灭地,把我所有的仇人,杀个片甲不留。”
“别说大话,你在这小小的碧水湖底被困了很久了吧,你出来顶天就是伸个懒腰溜达溜达腿儿,都活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