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看着血肉模糊的儿子,既悲又有钻心的后悔。
家珍赶来却被大家拦住了,不忍心让他看到这样的有庆。
夫妻俩哭到绝望,只觉得那贼老天真是太狠的心,每次有点盼头,就迎来命运的冷血一刀。
有庆在下葬时,家珍打开昨天有庆都没来得及吃的那盒饺子。
又拿了点新煮的饺子给有庆,吃饱了好好睡,从小跟着她送水,连一次好觉都没睡过,现在就踏实睡吧。
说着说着就有无穷的悔意。
家珍一遍遍的泣诉着,要是不送有庆去学校就好了。
不去就好了。
想忏悔又想祈祷,那听得见的办不到,办得到的听不着。
不一会儿,区长送来了花圈,受伤的他也从医院出来了,见人不要到的花圈也不想见他。
可福贵一转身,却更觉得命运弄人。
“福贵。”
“嫂子。”
“我是春生。我刚调到这儿,还没顾上来看你。”
“福贵,怎么会是你的儿子呢?”
“你就是区长?我儿子是你撞死的?我就一个儿子,春生,我就一个儿子。你知道,我就一个儿子,还让你给撞死了!”
“你开什么车?你开的什么车?”
春生掏出200块钱想要弥补。
不止钱,他愿意做任何的事。
可家珍,她只要儿子。
她让春生记着,他欠他们一条命。
春生只能痛苦离开,而等回到这边时,却发现了凤霞把车窗砸烂了,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直被弟弟护着的他也想为弟弟出头。
可懂事的有庆看不见了。
时间对很多成功人士来说,争分夺秒,一刻千金,但对于很多苦难的人而言,是需要咬着牙生生扛过去的。
每一分,每一秒,每个时辰,每一天。
有庆死后,福贵一家人就这么分分秒秒地熬到了60年代。
历时十年的大革命来了。
镇长上门劝他,那箱皮影戏赶紧烧了吧。
那也是四旧。
虽然不舍,但过去总要过去。
一家人如今还在烧水,春生虽然几次想给福贵安排更好点的工作,但家珍身体不好,福贵总觉得在身边和他照顾着点。
镇长这次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