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翻了个白眼:“三娘怎么说这个!真是为老不尊!”
三娘哈哈大笑:“害羞什么,你迟早要嫁人。”
飞鸿往后一躲:“敬谢不敏!我没这么想不开。我就想当个逍遥散仙,要嫁人还是您自己嫁吧!”
“我就算了吧,看他年纪做我儿子还差不多。”
“那你就找他爹,儿子这个模样,老子应该也不差。”
“切,说得我好像是多随便的人似的,你三娘我可是很挑剔的!”
“是是是,您不随便,您最挑。”飞鸿越走越快,渐渐跟三娘拉出两丈有余,才继续道:“只不过,您就别再遇到一个貌似潘安的江湖郎中,再给您把棺材本都骗没了,到时候再对着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她捏着鼻子学道,“‘哎呀~天下没一个好男人~’”
三娘气得大骂:“柳飞鸿!”
这回换飞鸿哈哈大笑,抱头疯狂跑路。
当天夜里,一位慈母手举木剑追着孝女打了一路,南街的狗叫了一夜。
……
三娘心中咯噔,脸上神色未变,脑子里已经在计划一会儿逃跑的路线。
男子:“怎么不在主家借住一晚?”
梅兰竹菊四条街虽然也属南城,但都不归他管,无法当场辨别真伪,男子又问:“都敲过三鼓了你们才回家,干什么的?”
“官爷明鉴,妇道人家没本事,只能给人家浆洗,今天活多,就折腾到现在。”
男子追问:“哪家?”
看男子未言语,三娘赶忙撸起袖子伸手给他看。
她这半年确实在况家洗得挺辛苦的,手上皲裂浮肿,还有一股皂角香。在撸得乱七八糟的袖子的衬托下,这双手就更沧桑了。
本以为这样一来对方就能采信,却见男子的眉毛跳了一跳。
他不但没有飞驰而过,而且马蹄声还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在她们身前几步停住。
男子横马街头,对着阴影里的二人喊道:“出来!”
语气威严,不容置疑。
三娘心念电转——此时况家庄子出了人命案,最好提都别提——果断道:“御史巷的张家、李家,呃还有王家,他们三家孩子多,要洗的衣服也多。”
她早把南城各家情况摸得滚熟,这三家后宅确实常年请外头人帮忙洗衣,这些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