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谢明月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罗氏顿时心如擂鼓。
这事,可别大到她兜不住为好。
谢晚晴不知罗氏叫她何事,但听闻谢明月也在,便提着一颗心,待看到罗氏身旁摞着的账本时,心底一紧,进门便跪倒在地,乖顺道:“母亲,儿媳知道错了,不该动大房的账银,只是当初大嫂病重,枫儿出生,加之夫君在外为官,不比京中关系紧密,万事都要打点,儿媳这才不得已生了心思。”
爷们的事,确实怠慢不得。
戚修玉在外行走,确实花费甚多,罗氏听着,心想三万两怕是不够,更加担忧她动了其他的。
“你给我跪着。”
她没好气地瞪着谢晚晴,明明是大家闺秀,却总爱做出柔弱小气的姿态。
再瞧瞧谢明月优雅吃茶的模样,罗氏更不想往地上看了。
“去把二房和公中的账本都搬来。”
她不信谢晚晴了。
谢晚晴跪在地上,心底一寸寸滋生出恨意。
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偏生谢明月又出来搅事!
好在那日交出大房账册后,她连夜梳理了其他的账,虽也有疏漏,但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罗氏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账本很快被搬来,罗氏挑了几本细看,她眼光老辣,确实没挑出什么大毛病。
看来谢晚晴的手脚多数动在了大房。
“你还算清明,这些年动大房的银两,赶紧还回去,知不知道?”
她轻叹一口,勒令谢晚晴填窟窿。
谢晚晴不情不愿,但被抓了现行,只能点头。
谢明月却又是一笑。
“侯夫人,账本没问题,不代表就没事了。”
她缓缓起身,裙裾荡在谢晚晴身侧,令她心绪难平。
“不如瞧瞧,账上这些余银,还在不在。”
再往后,她做了祖母,往事便都放到脑后了。
但谢明月如今又出来行走,罗氏看着她如花的模样,不自觉就想到了以前。
谢明月喝着她院中的茶,一身鸥蓝织锦流云裙,垂眸拂着茶香,温雅淑怡。
罗氏的一腔怒火顿时卡在心口,不上不下。
她想到很久以前,谢明月与戚修玉还有婚约时,她对这个未来儿媳很是满意,还未过门,就置办了许多东西,又在人前日日夸赞。
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