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贺闻周眼色一沉,不容置疑道,“念出来。”
见贺闻周跟个考核老师似的严肃,顾笙疑惑的拧了下眉头,温吞道,“我将以法为剑、捍卫正义,定会揭示真相,不畏强权,我……”
背到这里,顾笙似是反应过来的僵直了脊背,像是闪了舌头的将话噎到嘴边。
不畏强权……
顾笙仓皇的抬起头,透过倒车镜里那双嘲讽的眼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既然你都记得。”他微眯着眼睛,突然笑了下,“又为什么替赵晴朗顶罪?”
贺闻周单刀直入,霎时间,顾笙被问的白了脸色,连司机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
替人顶罪也是违法。
顾笙似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她张了张嘴,涩然难以开口,“不是这样的……”
可又说不出个理由。
以至于,在顾笙艰难沉默的功夫,车子稳稳停靠在了一处高档小区的大门外。
到了。
车停的那一刻,顾笙身子一颤,随之而来的是贺闻周不加掩饰的嘲弄。
“连初心都没有,顾律……”他似是不耐的眼尾上挑,故意拿这个字眼来恶心她,“您这样豁得出去的大人物,还是趁早攀住了赵家的高枝儿,可别因为个小三小四昏了头,闹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真就是费力不讨好……”
“啧啧。”
“白忙。”
半晌,后排阴影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嗯?”
见人没有坦白的意思,顾笙深吸了口气,很直接的问,“你看什么呢?”
顾笙被人埋怨的属实是太冤枉,解释着自己只是许久不碰车,一时间有些生疏罢了。
但贺闻周只当她强词夺理。
上了车,顾笙很自觉的坐在了副驾上,将后排位置全都留给贺闻周用来舒服醒酒,只是回程路上,代驾沉默的跟着导航开车,密闭的车厢内陷入一片安静中。
只是她偶尔望向车窗外缭乱的夜色,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倒车镜时,会恰好撞上男人那双陷入阴影里的眼睛,晦暗又锋利的眼色,不知在盯着自己想些什么。
更像是种审视。
顾笙自认这一天都没有得罪贺闻周,被盯得有些心慌,轻声道,“贺律……”
“搁那犯什么蠢呢?”贺闻周嗤了声,“当我喊你来打车,我是没长手吗?”